暮色四起之后,圓月當空。
若沖所居西院,蘭麝氤氳,香氣四溢。祺王脫了上衣,露出緊實的肌膚,若沖將紗布解開,看了看一眼他的傷口。
“疼嗎?”
“早就不疼了,只是有些癢。”
“癢就是傷口快愈合了長新肉呢。”說著若沖將藥粉輕輕抖在祺王的傷口上。
祺王面容含笑望著她。
“你可以待多久?”
若沖搖頭:“我也不知道,看我何時找到我師父。”
“你師父?找他做甚?”
“你爹要殺我師父,殺我的師父的明面上是我,其實是裕王。我現在是墨櫻內衛的頭領,裕王是櫻花內衛的,我們都效力于東皇宮。”
祺王聽到這個并不驚訝。
“你能下手殺了正清道長?”
若沖搖頭:“我答應皇上,是想救我師父因為無論誰走了我這把椅子都會殺他邀功,唯獨我不會。”
說著若沖將紗布纏好,給他穿上衣裳。
“項子虛的辦法你會答應嗎?”
祺王點頭。
“可你這么做不擔心他做大了,你們沒辦法控制他嗎?”
祺王環顧四周確保萬無一失之后才說道:“他現在這些都是策略,可到了真要用的時候,他只能聽我們的。”
“田地和人都在大戶手里,幾個大戶就能壟斷全大榮朝絲綢生意,這可行嗎?”
祺王站起身整理著衣裳:“這些大戶之間也是一盤散沙,他們各自的家業不同,財富不同,所能拿出來的也就不同,你說項子虛二十五年把田給人他自己可以賺得盆滿缽滿,可有些人要是二十五年把田還了回去,他們還是賠本的,這個他們不會答應。”
若沖問:“那你們要做什么?”
“讓他們自己吵去,好幾個省的商會湊在一起吵架,這可不多見。我們暫時不管他們,就讓府衙的人去勸課農桑,讓下頭的桑農稻農安安心心把地種了,總之我們的一句話就是不能讓百姓餓死。”
“那東皇宮要錢怎么辦?”
“本王來的時候,有不少人孝敬了本王。我查過了,有些人確實手腳不干凈,我打算動幾個人,一來保民心,二來把錢送到國庫里,能補充一些總好過一點兒沒有吧?”
若沖聽到這里眼前一亮,說:“你要是做這樣的事,我倒是可以幫你,我手下這么些內衛,我想讓他們走正道。”
“正道?”
若沖點頭:“墨櫻內衛現在全由皇帝執掌,他們的權利已經凌駕在律法之上,這樣想去大榮朝只會越來越亂,各自為政。”
“可你這么做,違背了父皇建立內衛的初衷。他最恨自己的提拔的人背叛他,小心他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