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沖已經歇息下,項子虛打發人請來李麟,在自己房中小酌。
項子虛備了一桌酒飯,去伊人院請來兩個唱昆曲的戲子。
“李大人,請坐。”
李麟望著這陣仗,頓時拿出來了十二分的謹慎。
“項老板好興致,這么晚了還來這么一出。”
項子虛起身給李麟斟酒:“人生得意須盡歡,咱們這些人都是給別人辦事的。每天一睜眼,上千人的吃喝拉撒全歸你管,累都能累死,活一日就享受一日才能不枉此生。”
李麟接過酒杯,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酒的香醇。
李麟放下酒杯,問:“明天和桑農的事項先生準備得怎么樣了?”
“早就好了,王爺發話的事,我們敢不從嗎?”項子虛反問。
李麟笑笑:“那這么晚找咱家來不會事為了聽曲子喝酒的吧?”
“為何不行呢?宮里的不少公公都喜歡這個,司空公公就很是懂得音律詞曲,這些曲子都是他譜的曲子,李公公不知?”
李麟搖頭:“不懂。”
項子虛笑道:“看來李公公不喜歡。”說完,項子虛抬起手,戲子停止唱戲,項子虛擺擺手示意她們退下。房中頓時安靜下來,
項子虛說:“我聽說,李麟公公要和祺王一起插手項某人的生意。”
李麟道:“哪兒的話,這些都是朝廷的意思。”
項子虛問:“司禮監知道你這么做嗎?”
李麟搖搖頭。
項子虛說道:“去年鬧饑荒的時候,我在京城。特地和黃公公見了面,我答應給分給司禮監三成的凈利潤,這筆錢不過戶部,直接入司禮監的賬。你們這嗎一搞,我這筆錢還要不要給上去的?”
李麟皺起了眉頭:“你背后還有黃公公?”
項子虛點頭:“我覺得你該問問黃公公的意思,他會不會答應你把我的賬目給祺王?”
李麟一愣:“你就是要和我說這個嗎?”
項子虛搖頭:“不,不是的。我現在還有別的事,你們要插手我的生意,這個股你們怎么入,要是賠錢怎么分擔?你們可要想好了。我不是什么大財主,我只是給人干活的,和你們今天送去法辦了長工一樣,你們為難的不是我,是別人。”
李麟滿臉驚愕,一切都已經在意料之外了。
項子虛又說:“別把事情搞得太難看,走路莫走尖上樹莫上尖,事事留一半,日后好相見。我已經退了一步,但愿你們也能退一步。”
李麟緩緩地說道:“我是知道了,那怎么和王爺說?”
“我已經想到辦法把他們支開了。”
李麟問:“什么辦法?”
“抗倭,和趙文貞還有裕王他們一起去東南,事情一成,大家臉上都有功勞,誰都能平平安安地把這一年熬過去,何樂而不為呢?”
“要是祺王不愿意去呢?領兵作戰他并不在行。”
“那就讓祺王妃過去,你們的事瞞不了我,我知道她來這里是為了找正清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