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我真的很累了。”若沖勸道。
“我不能留下來嗎?”祺王懇求道。
“你若是留下來,那我就去文姐姐屋里睡去。”
祺王見狂風吹滅了房里的燈燭,上前去合上窗戶,將若沖擁在懷中。
“對不住你了……”
若沖冷冷地像一塊兒石頭一般:“松開!”
“若沖,本王知道錯了。”
“我已經在同一塊兒石頭上摔了兩次了,事不過三,我不想再有第三次。”
“本王再也不會了。”
若沖眼中噙著淚:“就像你在猜疑我一樣,我也開始懷疑你了,兩個人滿懷猜疑地在一塊兒一輩子,我做不到。猜疑是打消不了的,無論我將來多么小心翼翼,你還是會猜疑,猜疑我和裕王,猜疑我和太子,甚至會是一個侍衛,一個太監。而我也會,你那天對我多了一個舉動,對我說了一句陰陽怪氣地話,我就會猜他們的意思,然后猶如今夜這般互訴衷腸,打消疑惑。這樣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
“母后不也是在父皇的猜忌中過了一輩子嗎?我們之間畢竟有情分。”
若沖冷哼一聲:“母后是何等尊貴的出生,我能比嗎?你走吧,我已經打定主意了,等過一段日子就去清靜觀出家去,從此爭斗情愛與我再無瓜葛。”
“為何裕王殺了你的正清道長你都能原諒他,卻不能原諒本王?”
“因他殺的人該殺……”若沖含淚將正清道長的真實身份和盤托出,并且說了自己與他的關系。
祺王怔住了。
“你是前朝皇室?!”
若沖干笑一聲:“是呀,你說我的身份多特別?是奸商和妓女的孩子,也是前朝皇室的遺珠,這就是命,老天不讓我好好過日子。早知如此,去年秋天,我死了就干凈了。”
“這一定不是真的……”
“我做了這么多年反賊的后人,我一直想要擺脫這個罪名,越是想擺脫,越是發現自己從前的罪名都是應該的,祺王就算你是皇帝,你能給魚難成洗去反賊的罪名,那王家的呢?這可是誅九族的罪名,你不會想和反賊在一起的。”
“還有那些人知道你師父的身份?”
若沖搖頭:“我師父手下的有五位殺手,如今只殺了那一個。聽說還有四個,其中有一個我見過的,是她在我師父死的那一天來找我去救師父,后來我再沒見過那個姑娘。”
“再見到你等認得出她來嗎?”祺王問。
若沖搖搖頭:“當時沒仔細看,記不得了。”
祺王垂下頭,無奈地說:“怎么不早說呢?”
若沖苦笑道:“我和裕王有時活說起那個姑娘,想找到她,挖出她的同伙,這樣我的身份就不會暴露,也就不用和你說了。那時候,我也想,要是我對你來說比江山重要,那是最好,要是江山重于我,我該如何自處?”
隨后,若沖睡下,祺王在她身旁坐著,看了一夜若沖的睡顏。雞鳴十分,若沖開始發燒,高熱不退,請來孫應為若沖診治,號脈的時候,孫應將若沖的手抱著紗布,解開一看,雙手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