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
太子站在山崖之上,朝著天都的方向唉聲連連。
歐陽徹和蕭墻分立于他的左右,郝敏領著侍衛在巡邏,確保太子安全。
“主子,山里風大,咱們會吧!”蕭墻說道。
“向天他們回來了嗎?”仁清太子問道。
蕭墻和歐陽徹相互看看,歐陽徹上前拱手回答道:“沒。”
仁清太子輕聲嘆息:“都現在我為什么不進城,為什么遲遲不登基是吧?”
二人沒說話。
“我卻是怕祺王對我下手,可我更怕向天他們所說的,前朝舊人拿我做文章,我最擔心的就是向天說出我被燕人扣留做人質的原因,不過話說回來前朝舊貴和燕人勾結,拿我做什么文章呢?”
歐陽徹說道:“就想讓你和祺王爭奪皇位,將國家弄得四分五裂,他們趁機而入。”
仁清太子撇他一眼:“這個不用你說,我早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是他們究竟要怎么做。”
“太子爺,說句實話,你既然知道人家有意對你圖謀不軌,您不敢應該快刀斬亂麻,繼承皇位。讓大榮先穩定下來,在慢慢找這些逆賊。”
仁清太子冷笑一聲:“正因為知道有人在暗中等待時機,我才不敢進城,不敢登基。再說,你說,他們這么厲害,會讓我順利登基嗎?一路走來,你不是不知我們身邊有刺客,而且越到天都刺客越多,他們的手段更高明。”
“總不能遲遲拖著吧?”歐陽徹問。
“我要把這些人找出來,我才能安心。也正是因為現在不穩定,這些人才會活動,他們只要還在活動,我們就能找到他們。等得我繼承皇位,這些人停止活動蟄伏起來,我的處境將會更加危險。”仁清太子道。
此時蕭墻說道:“主子,可現在祺王裕王的人將送您回來的四位壯士帶走了,他們要是說出您被扣押還有別有用心的人算計了您,您說祺王會不會借此機會對您下手?”
“你說他會將趙家按在甄家身上的罪名扣道我頭上?”
蕭墻道:“未為不可呢?祺王陰險詭詐,龔光杰在內閣幾十年屹立不倒,都不是善茬。”
“即便祺王要傷我,我也不能傷他。傷了祺王那可就傷了母后的心了。母后最疼老七,許是因為趙家對他們甄家有愧,或許母后一手將他帶大,沒有血緣可母子之情還是有的。我也不能對自己的弟弟下手,我不想煌煌史冊記上我殘害手足,何況他現在是若沖的相公,我不想讓若沖再沒了家。”
蕭墻有說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您要放過祺王,可是向天他們幾個人說的那些話,我們都覺得難以信服,更何況是千方百計找您破綻的祺王?太子,該恨時恨,不能動婦人之仁。向天這些人如今已經被祺王或是龔光杰的人盯上了,他們的口供有事落洞百出,能證明他們是探子的人早就不在了,黃保都無法證明他們的身份,我們可要小心會不會是在我們身邊的臥底……”
仁清太子皺眉。
“你的意思是?”
“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仁清太子聽蕭墻此言,轉過頭去凝著歐陽徹,問:“妹夫,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