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早間在道觀外見到的那位道士捧著兩只蠟燭來到后門門外,輕輕敲了門。
若沖上前去開門,與道士面對面對視了兩眼,那道士低下頭,有些慌亂地:“這是明通師父讓我送來給二位的。”
若沖雙手接過蠟燭時看見道士一直在扯自己的衣袖,若沖抬眼直勾勾的望著他的臉,道士愈發慌神。
“你們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他自己才說完轉頭便要回去。
“道友留步!”若沖轉過身將蠟燭放回屋里的桌案上,踅回門前:“我送送你。”
那道士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不必了。”
“想問您一些話,邊走邊說。”若沖說話時,側過頭瞧了一眼徐鳳。而后送道士出門,二人走在青石板路上。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若沖問。
那個道士側過頭望著若沖:“或許見過面吧。”
“我前幾次來明通真人這里怎么都沒見過你?”
“我剛來不久。”
若沖抱起手凝望著他:“聽口音你是南方人,是金陵人嗎?”
那道士啞然一笑:“是,您不也是嗎?”
“今天我們的飯里臥了兩個蛋,是不是你做的?”
那道士笑笑:“是明通道長吩咐的,您是正清道長的徒弟。”
“明通真人都沒和這里的人說過我的身份,你怎么知道的?你查我?跟蹤我?你是誰派來的。”
一陣沉默之后,那道士轉過身面對著若沖:“有我在,你放心。”
若沖捂著臉,激動地:“隔壁大黃狗下崽子了,我想要養一只,你欠我一條狗是吧?”
那道士淚盈于睫,點點頭。
“你還記著呢?”
若沖眼淚落下,哽咽地笑出聲來:“我說過,我記性很好的,你總是記不住。”
那道士垂下頭來:“你個小丫頭,怎么認出我來的?”
“我看見你就想起來了,我一直你不在了……”說著若沖一拳捶在他胸口,問:“你沒死怎么不回來找我?”
“我這年一直陪著你的,義父走的那天,我被正清道長救下來了,我們都是他的徒弟,這些年來我一直陪著你,你不單單有你的阿讓哥哥,還有阿魷哥哥。”
若沖驚訝地:“你也是師父的徒弟?”
阿魷點頭:“你們一直在找的‘猶兮’就是我。”
“那我身世?”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因為你我才拜在他身邊做他的徒弟為他做事的,誰讓我妹妹在他手里?”阿魷言辭溫柔,他盼著和若沖相認已經等了九年了。
“為什么不早點和我說?”若沖問。
阿魷扶著若沖的肩膀,愛憐地望著她:“師父說想要你過得輕松些,這些年在不爭觀,我們不是把你照顧得很好嗎?”
沉默了一會,若沖問:“若是沒認出你,或是不認你,你會認我嗎?”
“那怕是還要在等一段日子。”阿魷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