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文大人的奏疏,讓皇上退到司禮監來了。聽魏公公的意思,皇上是想叫您自己處置這件事。”
“什么事?”
“文大人寫了一份奏疏,說了二十幾年前,自己做過的一件錯事,以至于甄家被害,文大人想請皇上重提此案,皇上看過之后對魏公公說,這是二十三年前該上的奏疏,如今上了,卻已經是時過境遷,皇上也不想翻舊賬,想既然文大人已經知錯能改,便網開一面好了。”
文術驚訝地:“皇上真這樣說的?”
“是,不過皇上還有后話,說如今貴妃娘娘統領六宮,有些事過去的事也就能忘就忘了,貴妃娘娘還是要和家里人打好招呼,不要牽動荷花帶動藕,皇上不想責罰娘娘,皇后娘娘也不想您在宮里的日子不太平。”
“魚蓮,將奏疏收下。”隨后,她從屏風中緩緩走出,含笑望著李麟:“辛苦你了,公公回去和皇上說,臣妾會管好自己的家人不給皇上添麻煩的。”
“那自然最好了,娘娘若是有什么用的到奴才的,就差人去司禮監說一聲,奴才隨叫隨到。”
文術抬抬手,溶月捧著一個禮盒從寢殿走出來,交給李麟。李麟打開一開,盒子里是一支紅瑪瑙手鐲,做工精巧,瑪瑙顏色屬于上品。
李麟惶恐地捧著舉過頭頂:“娘娘,這樣這不好吧……不合規矩,皇上知道了,奴才是要受罰的。”
文術端起茶,抿一口;“這不是給你的,是給徐鳳的。”
“娘娘,徐鳳她怎配用這么好的首飾,還是請娘娘收回去吧,娘娘的好意奴才心領了。”
“說了不是給你的,徐鳳是沖兒的認下的妹妹,沖兒又是本宮認下的妹妹,這樣說來,徐鳳也算是本宮的妹妹了,你和本宮也不盡是主仆關系,還有這一層關系呢!”
“奴才記著了。”
“下去吧,記得好生對徐鳳。”文術溫柔的笑著,可是李麟抬頭看她時,卻有幾分不祥的預感。
當天,文遠博被傳喚入宮陪文貴妃用晚膳。飯菜上桌,父女二人也不能坐在一起共同餐食,隔著老遠,文術望著文遠博吃飯也不大有胃口,弄得她自己也無心飲食。
直到眼看著快到文遠博出宮的的時辰,文術才拿出李麟送來的文遠博的奏疏,遞到文遠博面前。
文遠博一見,驚訝地:“這個怎么會在你這兒?”
“你就不要問了,奏疏女兒還給你,你就當作沒有寫過這個。”
“術兒,這個折子你從那里拿來的?”
“這個您就不必過問,總之收回去,以后也不要往宮里送,不要說出去,就當作這件事沒有發生過,過去那些事也沒有發生過。”
文遠博一口回絕了:“不行!我必須在我有生之年,將我二十年前的罪行揭露,將趙家,龔家陷害甄家的事說清楚。”
“時過境遷了,我們現在不好好的嗎?過去的事就過去吧,你現在說出真相能怎么辦?甄家能活回來嗎?皇上要為了你的奏疏,重提舊事,為了一點面子,還要殺更多的人,值得嗎?”
“皇上可以包庇皇后,可是他總不會包庇他的仇家吧?”
“仇家?趙皇后將他撫養成人,龔光杰做了他的師父,仇家和恩人早就混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