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伺候人的丫鬟而已。”安玳理虧,垂下頭來。
“一個丫鬟用得著穿綾羅綢緞嗎?”裕王問。
安玳連忙改口:“在宮里我們也有結為對食的,李公公不是娶了皇后娘娘的侍女嗎?皇上不也沒說什么嗎?”
“皇上管不了你們結對食,派遣寂寞。可是皇上能管一個價值五千兩的妓女,被送到了您的身邊。這個丫鬟若是你買的,錢是怎么來的?若是這個丫鬟不是你買的,那她又是怎么來的?”
“不會有人把這個告訴皇上吧?”
“你說呢?李公公不會,可前不久司空玄死了,司禮監一群人都在爭掌印,李麟也在其中呢!你能保證這個時候沒人把你做的丑事捅到皇上那里嗎?”
安玳怔住,癡癡地:“司空公公他走了?”
“走了,前幾天的事。”
“李公公怎么也不傳個消息過來和我說呢?”安玳問。
“他的消息給本王了,他讓我小心些,現如今司禮監的幾位公公都在上天入地找旁人的把柄,你趕緊處理了你的那個對食。”
“把她攆走怕是不好?她一個弱女子出去了,怎么活呢?”安玳為難,畢竟他與那個女子相處了七年,也有了情分。
裕王冷笑:“那個錢莊老板會把她接回去的,你以為那個婊子只有你一個人嗎?知道那個婊子在背后笑話你是個太監嗎?”
安玳心意白費,心中難過:“她真的是人家派過來的探子嗎?”
“不然你?不會真的信了她的話吧?你要是不信本王的,你就把她攆出去,看她會去哪兒,你自然就明白了。”
安玳怒了:“那就聽王爺的……可我們吧生意抽回來,那個錢莊老板會不會給我們下黑手?”
“這個自有辦法。”裕王勢在必得的樣子,讓安玳稍稍安心,可回去之后看見自己的對食,上前去不管三七二十,拿起雞毛撣子就朝著她一通亂打,隨后趕了出去,他偷偷派人跟著去,她果真如裕王所說去了錢莊。
安玳將自己的事告知了裕王,裕王當即就讓他去找魚尤簽下契約,并且要魚尤將安玳從前的爛賬找出來,做干凈不容留下一絲可查的蛛絲馬跡。
等到魚尤在大年三十的早上見做好的賬本裝在箱子中送到織造局。
裕王和安玳支走了所有事隨從,只留下小豆子在一旁端茶遞水,魚尤站在一旁靜靜等著二人看賬目。
“魚老板做得真快,這么兩個月都把這七年的賬做干凈了,真是漂亮,好手藝。”安玳稱贊說。
魚尤欠著身子,一本正經地解釋道:“賬目的事不能拖過年,這個是義父告誡我的。今年事今年閉,拖到明年就成了明年的爛賬了。王爺和公公把這么大的一筆生意給了小人,小人自當盡心竭力為二人做事,保二位官運亨通。”
裕王撂下賬本:“魚老板,過了年開春了,皇上就會換了現在的織造,還有本王也要回京城了,江南要有個人替我們盯著,你要管的不單單是幾個錢莊,還要和項老板為本王辦事。”
魚尤和安玳同時蹙眉:“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李麟坐上司禮監掌印的時候文貴妃就來信了。說皇上擔心李麟一手遮天,我們這些和李麟走得近的,都要從要職上撤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