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
對雪紛飛,張燈結彩,爆竹聲不絕于耳。
宮中年宴,在京之宗親列作兩旁,給榮幼清拜年賀歲,榮幼清一一賞賜了眾人,隨后樂聲響起,只見一位領舞的女子出場,舞袖翩翩,姿態曼妙嫵媚,美艷絕倫。
禟王扯扯一旁禃王的衣袖:“二哥,你看這個舞姬是不是眼熟得很?”
禃王清了清嗓子,低聲說道:“年宴的老規矩,只看不說,別忘了!”
“二哥,真的眼熟……”
禃王不搭理他,偷偷將目光投向正位上的榮幼清和文術二人。
文術見榮幼清望著那舞姬時,愣了愣,她含著笑端起酒壺給榮幼清斟酒:“皇上,這個舞姬如何?”
榮幼清不以為然地低下頭來,夾了菜吃了一口,淡淡地說道:“舞藝超群。”
“這姑娘是李麟物色來,為皇上助興的。”
榮幼清側目打量著文術:“李麟還有空做這種事?是錢多了還是事情少了?”
文術吃癟,以笑聲掩飾自己的心虛。
“李麟為皇上辦事,伺候皇上,不是他的本分嗎?”
榮幼清乜了文術一眼:“你與李麟的事,朕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拿不出真憑實據對付你們,你們也收斂一些。”
文術頜首:“臣妾知錯了。”
“貴妃,后宮在這個宮里的意義就是給朕生兒子,這些年你沒能給朕添個一男半女,其他人也沒有,你要操心的是這個。”
文術望著舞姬,說:“正因為臣妾一直沒能給皇上誕下龍子,才想著擴充后宮,多幾個身體好的姐妹為皇上綿延子嗣。”
榮幼清望著眼前的舞姬,不屑地:“朕不想再納妃了,你們這些人身子都好好的,也都還年輕,犯不著這樣。再說,歌舞伎出生的女子,美則美矣,可出身卑微,不通文墨,不知禮術,朕的后宮不能在出一點兒丑事。”
“可是,皇上不覺得這個姑娘和沖兒有幾分相似嗎?”
文術話音剛落,榮幼清反問:“那又如何?”
“皇上心里記掛著她,皇上心里有心結才不愿意近女色,孫太醫說皇上身子正值壯年,原本應該多子的年歲,卻憂思過甚,整日悶悶不樂,肝氣郁結,才導致皇室無出。”
榮幼清睨著哪位與若沖有幾分相似的女子,嘆息一聲。
“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找個舞姬說她像若沖,你不是不知道,她最忌諱的就是別人用歌舞伎貶低了她。再說,眼前這個人,她只是容貌身量與若沖接近,便是她容顏與若沖一摸一樣,那又如何?千秋萬代,四海九州,只有一個若沖,朕日思夜想的是個人,不是那張好看的皮囊。”
文術起身跪下:“臣妾知錯了。”
榮幼清嘆了口氣,仰頭飲盡一杯酒,喊來魏大寶:“扶朕回去。”
魏大寶叫停了歌舞,眾人起身來恭送榮幼清離席,留下文術孤零零的一個人。
溶月上前來給文術斟酒,說道:“娘娘,皇上每次年宴都留下您一個人,今年找了個長得像的,本以為能留下皇上,可皇上怎么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