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術不耐煩地:“別亂說話。”
“奴婢是給貴妃娘娘抱不平,您伺候皇上的時間最久,可皇上怎么還是念著那個走了的人?”
文術眼中隱隱藏著幾分笑,說:“不妨事,皇上心里記掛著她,是好事也是本宮的初衷。你以為我想要下頭那個女孩代替皇后在皇上的心里的位置嗎?”
“難道不是?”溶月詫異。
“皇上今年去芳澤殿一共一百零八次,比上一年少了二十次,本宮擔心皇上忘記了皇后娘娘的,忘記了她的樣子……”
“忘了不更好嗎?孫太醫都說,皇上少近女色,是因為心病太重,整日郁郁,若是皇上能忘了皇后就好了。”
“好?”文術哼了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道:“她為了皇上的名譽地位,了結自己的性命,護他周全,若是他忘記了她,她在九泉之下也會難過的。再說了,本宮,李麟都是靠著她的蔭萌才有了今天的,她是本宮的靠山。”
溶月感慨:“娘娘真是念舊情呀。”
文術癡癡地望著宴會上的歌舞,看著那個與若沖有幾分容貌相似的舞姬,喃喃念道:“姐姐不要的,你給了我。可我要的,只是給你熬一輩子粥……”
榮幼清來至芳澤殿,很快,原本冷清的院子,頓時燈火通明。
九蛋年紀大了,也沉穩了許多。看見榮幼清來,它只是怕在偏院的的軟墊里,搖了搖尾巴。
魏大寶命人搬來兩把椅子,一張八仙桌,一支紫銅的炭盆放在八仙桌底下。放在正殿門口。魚蓮按著慣例,今天被調回芳澤殿當差,他從自己的屋里,端來早就準備好的肉片和火鍋。因為榮幼清每年來陪若沖過年,都是在門外和“她”說話的,故而只能吃火鍋。
“知道皇上要過來,早就準備好了肉菜。”
榮幼清回頭看著亮著燈的寢殿:“若沖,朕知道你不想見那些皇親國戚,朕也煩他們,朕來陪你過年來了,你看都是你愛吃的。”
魏大寶拿起筷子準備下肉片,榮幼清伸手攔住:“年夜飯不急著,朕不餓。”
魏大寶又見筷子返回遠處。
“大寶,把準備好的煙花拿出來吧,若沖喜歡看煙花。”
“奴才遵命!”
魏大寶和魚蓮一起,滿臉蕩漾著笑意地搬來煙火,一個一個點燃之后,看焰火噴放,若沖請點門口的一方小院,照耀得亮堂堂的,猶如白晝。
榮幼清一邊看焰火,一邊側身看看寢殿。
“若沖,朕去年一年覺得身子越發地力不從心了,你說朕是不是要去見你了?”
魏大寶和魚蓮聽見榮幼清的話,止住了手中放焰火的手,木訥地看朝榮幼清,不知如何勸慰他。
榮幼清倒是先開口了:“你們放著,朕不叫你們停,就不能停。”
“是。”魏大寶和魚蓮異口同聲的地繪畫,接著放焰火,噼里啪啦的爆裂聲掩蓋住了榮幼清和若沖說話的聲音。
“朕也想好好看病,珍惜自己的身子,為百姓多做一些好事,才不辜負你的心意。可是太醫無能,都要朕休息,說休息好了才能身子好,朕哪里能不管不顧地去休息呢?千萬生靈的身家性命都系在朕一個人身上,朕有一絲懈怠,下面的人就敢陽奉陰違,魚肉百姓。你文姐姐和李麟,他們都變了,朕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他們回頭,處罰他們又擔心你在那頭難過……唉,朕覺得事情越來越多,朕來看你也只能是忙里偷閑和你說上一兩句話就走。你是明理的人,你不會怪朕的是吧?”
說著話,一陣風吹過,榮幼清吸了兩口冷氣,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