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右來到如是的監牢,只見她趴在枯草中,一動不動,木子右親手開了鎖,走近了她掀開她的衣裳,看了一眼她潰爛膿腫的傷口。
“你這丫頭也是命大得很,二十廷杖都能忍過去。”
如是不說話,扭過頭面如死灰地望著木子右。
“疼嗎?”木子右明知故問。
“我師父呢?”如是反問。
“你師父不會來了。”木子右俯看著如是,不屑地笑說。
“你胡說,我師父最疼我了,我們相依為命,他不會不要我的!”如是委屈得眼淚直流。
“大難臨頭各自飛,平時你得罪的也就是幾個地痞無賴,為你出頭也就出頭了。可你現在得罪的是皇上,他有膽子再把你這個把皇上氣壞了的徒弟領回去嗎?我也不是狠心的人呢,我給了他五十兩銀子,讓他逃命去了。”
如是嗚嗚地哭了起來。
“反正看你這個樣子也沒幾天活頭了,我就來送送你,這里有一瓶藥,喝了之后死得不會這么痛苦。”
木子右將藥瓶握在手中,抬起頭望著木子右:“送我走可以嗎?”
“走?你能去哪兒?你這樣誰會要你?”
如是沉默了一陣:“我不知道……我不想在這個宮里,太可怕了。為了一件衣裳你們都能殺人。”
“你以為是一件衣裳的事嗎?”木子右冷笑著問。
“還有什么事?”
木子右回過頭看看四周,蹲下身來,望著如是的臉。
“你錯的地方多了,錯的源頭就是你的臉,你長得像皇后就是你最大的錯。你長成這樣還要進宮,也是錯,進了宮,還想往上爬,想把整個后宮踩在腳下,別人忍得下你,我也不會留你。”
如是默然。
“你知道為何我把大好年華花費在一只狗身上嗎?我守著那只狗,守著那個陰森森的院子,我就能聽到皇上對皇后說的那些話,我心足矣。可你那么一鬧,皇上好幾天沒來了,或許我這輩子都聽不到那些柔情蜜意的話了,我恨死你了。”
如是翻著白眼看著她:“你也是一樣的,你們都是一樣的!”
“可我沒你蠢,你太心急了,活該!對了,我來給你送藥,不想讓你活受罪,是因為我要謝謝你,因為,是你替我擋了一災,”木子右俯下身去,湊在如是耳畔接著說,“你以為那個口子是你弄的嗎?”
“原來是你!”
“我得謝謝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件事呢!”木子右一臉陰險地說道。
“你害我,我要見貴妃娘娘。”
“你見不到了,實話和你說了吧,皇后就算活著,活到現在,你覺得現在她的日子能有躺在皇陵安生嗎?后宮中的女人不會和死人爭皇上,可我們會活人爭……”
木子右從如是口中摳出藥瓶將鴆酒灌入如是的口中,口中念著:“死了就安生了,活著就是累呀……”眼看著如是喝下鴆酒,掙扎了一陣咽了氣,木子右收拾了藥瓶,才安下心回芳澤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