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玳笑道:“也不難辦,項老板還有他們在江南給織造局做事的大戶們都是好說話的。”
“在您面前好說話,可是在我干兒子面前就個個都是大爺了。”
“不會吧?他們怕是沒這個膽子?”
“怎么不回呢?我想問問你,安公公知道項子虛是有什么靠山嗎?宮里派去的人他都不怕,了不得呢!”吳慶套話問。
安玳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反問:“吳公公這話什么意思?”
“沒意思,就是問問。”吳慶一臉笑意地,扭過頭看向別處。他的笑容讓安玳覺得不對勁,可也不曉得該如何問下去,只坐在一旁不說話想等吳慶開口。可等到風雨停下,只見吳慶起身提著肉和酒和他告辭。
吳慶走后,安玳坐立不安,憂心忡忡,不由得又給項子虛去了一封信。
然而吳慶回到自己的屋子吃飽喝足之后,帶著自己與如今江南織造的私信去了萬壽宮。
榮幼清看過私信,臉色鐵青地問道:“這是哪兒來的謠傳?”
“這個也就是那邊的謠傳,都說項子虛是靠著主子才坐上首富的位置的,坊間都在傳甄娘娘和項子虛的事……”吳慶說著,戛然而止看著榮幼清將信件扔進火盆中燒了,吳慶不敢再往下說了。
“怎么沒早和朕說?內衛都不和朕說,什么意思?”
“奴才原本也想是不是有人貪圖口舌之快,黑了良心故意這么說,奴才剛才也去找了安玳,問了項子虛是不是有什么后臺,安玳也是顧左右而言他,看那個樣子還是忌憚那個項子虛的,所以奴才也不好問下去了,至于內衛,皇上不讓奴才插手的,奴才不敢打聽。”
榮幼清捂著臉,回想起曾經聽過的那些項子虛寫給甄貴妃的詩詞,便捂住臉臉,喊著幾分抱怨地喃喃念道:“往事不堪回首……”
“皇上,現在要怎么處置項子虛?”
榮幼清坐在書案上,背對著他。
“你來找朕,應該是有主意了吧?說吧。”
吳慶想了一陣才說:“項子虛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污蔑貴妃,皇上不能姑息,要不然人家還以為他是靠著皇上的關系來掙錢呢!”
榮幼清聽到這兒,轉過身來,瞥了一樣吳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這話倒是說道點子上了,人家說朕和他有關系,不就是因為他掙的錢比別人多了些嗎?那就讓其他的商販取代他,他沒錢沒勢了,這個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皇上英明。”
“不用拍馬屁,商人的事,朕也不高出面對付了他,織造局也不能出面。這種事,想來項子虛也是不敢說的,不能全怪他,給他留條活路,別落給人口舌。其他的事,你看著辦,處理干凈了就成。”
“是!”
吳慶退出萬壽宮,在內殿鋪床的魏大寶出來了,躬身行禮說:“皇上,該就寢了。”
榮幼清從桌上跳下身去,招呼魏大寶為他換寢衣。
“你在里頭都聽到了?”
“是。”
“你怎么看的?”
“無論這件事是真是假,都可以用吳慶的手削了裕王的勢,項子虛一倒臺,他的財產必然是要充公的,就算他的財產是裕王的,可田地契約上寫的是項子虛的名字,裕王爺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榮幼清狡黠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