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恩浩蕩……”
李麟和安玳在地上連磕三個響頭,隨后退了出去。
吳慶正要退出去,卻被榮幼清叫住,吳慶屈身待命。
“李麟的事就到這里吧!都是在宮里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要弄得勢如水火。”
“奴才遵命!”
“知道朕為何要把內衛的事交給你去查嗎?”
吳慶壓低了腦袋:“因為如今織造局的織造是奴才舉薦的人,奴才得接過李麟的手里的這件事。以后內衛的撫恤就光明正大地從大內出,以昭示皇恩。”
榮幼清撇嘴笑著:“你倒是開竅了,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了,得把人安撫好了,想辦法給人家活路,都是朕子民,都不容易。”
“奴才一定辦好了。”
“那個項子虛現在怎么樣了?”
“回主子的話,項子虛的產業如今已經賣給了魚尤,他買家產的那些錢交了做罰款,還有他置辦產業欠府衙的利息,還了之后也沒剩下什么錢,如今已經回瑤山縣老家去了。”
“那他現在在瑤山做什么營生?”
“他在瑤山縣集市里擺了個攤位,做個給人寫對聯,寫信件做個代筆也能糊口。”
“他寫東西也要著人盯著點兒,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像他這樣惡毒讀書人要警惕。”
“奴才遵旨。”
可過了一會兒,榮幼清又覺得項子虛被自己打壓排擠,對不住甄海與甄貴妃,也更容易招來非議,頗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榮幼清便改口說道:“你派去的人既然到了瑤山縣就去修葺一下朕外公和母妃的舊居,瑤山書館也不能荒廢了,重新開起來吧,項子虛這個人做學問還成,教化后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
且說,安玳攙扶著李麟退出萬壽宮后。
“干爹,您現在要去哪兒?”
“值房。”李麟一瘸一拐轉過的拐角超司禮監走去。
安玳攙扶著李麟,二人目光相交片刻,李麟嘆了一口氣:“你沒事了,趕緊收拾首去殯宮吧。陪妖魔鬼怪比陪達官顯貴安生多了。”
安玳紅著眼圈:“干爹,吳慶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得了勢必定要想方設法斗倒你。”
李麟搖搖頭,望了一眼身旁攙扶自己安玳:“他從進入司禮監就是在里頭的一根攪屎棍,無論哪個皇上都不會想要司禮監上下一心,司禮監鐵板一塊威脅的就是皇上的皇權,吳慶這樣的人存在有他的道理,不過你放心,皇上不會把司禮監交給他的。”
“為何?”
“他想要做太監里的清流,一旦他得了勢,臟活累活就沒人為皇上做了。打個比方如果司禮監是前朝,吳慶就是司禮監里的督察院,皇上不會用都察院處理國事,皇上看得最重要還是六部,留住都察院就是為了保證六部的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