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哭著跟娘親說想要休息休息時,娘親冷著臉:“拓跋軒,你是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莫哭!”
可為什么拓跋宇一哭,她卻會抱著他,心疼地為他拭淚,喊他小心肝呢?
拓跋軒這二十多年來,無數次地確認了一個事實:他討厭拓跋宇!
聽著大兒子陰冷的聲音,拓跋家主步子猛地僵住。
寒意從脊背躥了上去,他忽然發現,眼前的大兒子,竟是自己從未見過的陌生模樣。
這些年,他如此細心地栽培他,卻不知何時起,他竟長歪了性子。
先是成為了楚人美的爐鼎,又對自己弟弟大打出手,甚至對他這個做父親的,出言不遜……
這,還是他乖巧的大兒子嗎?
他心中驚懼,忙放低聲音:“拓跋軒,放開你弟弟,他剛入泥腿宗不久,哪里是你的對手,就算你想要切磋,現在也不是時候,不如等再過一段時間,你弟弟實力趕上來再說。”
拓跋軒的眼睛更紅了:“呵呵,您覺得,您的小宇兒,天賦超絕?輕易就能趕上我二十多年的苦功?”
言罷,他手下一狠,拓跋宇只覺得脖子上的皮膚一痛,呼吸一緊,肺里的空氣急劇減少。
他滿眼都是不敢置信。
不是吧,哥哥來真的?
當下也生氣了!
悄悄從腰間拔出牙刷,然后,照著拓跋軒的臉就猛刷了一下!
“唰!”拓跋軒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覺臉上一陣劇痛,像是無數刀片劃開了皮肉。
溫熱的液體流淌了下來,他松開對拓跋宇的制約,一摸,便摸到了一手的血!
“拓跋宇!”拓跋軒的眼睛里都在噴火。
他后悔自己剛剛怎么沒直接弄死他!
但現在,也不遲!
滿腔的恨意化作手中沸騰的靈力,他捏著拳頭,就朝拓跋宇轟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拓跋家主大驚,他忙沖過去拉架:“住手!”
卻還是沒來得及。
拓跋宇的肩上中了一拳,但他沒有退卻,而是伸著脖子,抱著拓跋軒,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另一半臉上。
“啊!”拓跋家族的上空,回應著老家主驚恐至極的尖叫。
半個時辰后。
兩個包扎成木乃伊的傷員,分開坐在門檻兩邊。
一個頭偏向東,一個頭偏向西,都用后腦勺對著彼此,像兩個斜頸病人。
拓跋宇的肩膀粉碎性骨折了。
拓跋軒毀容了。
拓跋家主看著兩個兒子,在尷尬的氣氛中,努力地打著哈哈:“沒關系的,能用丹藥救回來的。”
拓跋宇一肚子氣。
他雖然一直嫉妒自己哥哥,可那畢竟是自己親哥哥,他只想把自己的成就給自己哥哥看看,讓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他口中的小廢物。
“爹,您不是叫我回來幫他嗎?他犯啥事了?怎么幫?”
拓跋軒騰地站起來:“我求你幫了,要你多管閑事?”
酸澀在喉頭凝成硬塊,恨意在胸腔蔓延。
他沒想到,僅僅只進入泥腿宗半個月,拓跋宇,就能破開他堂堂一個戰宗的防御!
二十年焚膏繼晷,懸梁刺股,而眼前這個斗雞走馬的紈绔,竟用半月光陰,就將他的多年苦修碾作齏粉。
怎不可笑?
拓跋軒心頭苦澀,也無力再糾纏。
只感覺自己的一生,就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抬腿,就要離開。
袖子卻被猛地扯住。
“有病?”拓跋軒語氣不善。
“你犯啥事了?”拓跋宇凝著他,不依不饒。
拓跋軒掙扎著想要甩開袖子,卻被抓得死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