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叔和鐵林哥都是自家人,我也不怕說實話。”
“幾個月前,我家大兒子差點在海里淹死那次,就是招惹到了不干凈的東西。”
“雖然最后是沒事了,但他現在變得一到海里面就怕,就怕又被臟東西拉下去,就這樣也沒辦法跟著出海了啊。”
“我就想著打鐵雖然苦,但最起碼餓不死,也是個能吃飯的本領。”
“鐵林哥,你要覺得沒啥問題的話,咱們這事就先定下?”
羅鐵林點了點頭表示回應,而后又好似想起什么般,用力吸了口煙,吐出煙霧搖頭道。
“剛剛說起大黃瓜魚,我這又想到同慶老婆。”
“她現在真是太苦了啊,雖然動手術救回了一條命,但啥重活也干不了了,還帶著個孩子。”
聽到提起鄭同慶老婆。
林平川似乎也是很有感觸,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嘆了一聲道。
“同慶嫂,真是太...太倔了啊。”
“前幾天,我就讓燕子偷偷拿點錢過去,也不要同慶嫂還,可她就是不收,說什么都不要。”
“最后實在是沒辦法了,我只能拿幾條魚過去給她。”
坐在旁邊的林平山,有些疑惑的不解道。
“怎么會變得這么苦?”
“那條大黃瓜魚不是賣了十八萬嗎?就算是動了手術,應該怎么也還能剩下一點才對啊。”
“平山啊,要我說還是你們兩兄弟關系太好了,也把別人給想的太好了。”王肉榮搖頭反駁了一句,而后明顯是帶著幾分氣憤道。
“同慶出海死了。”
“現在只剩下孤兒寡母兩人。”
“雖然公公婆婆還在,但同慶沒了啊,那公公婆婆是不是要向著其他兒子?哪里會幫同慶老婆多少。”
“我平時賣肉的時候,都聽那些老媽子說著,那十八萬的賣魚錢,同慶老婆動完手術后,至少還剩個四、五萬。”
“結果大多都被那兩老人找各種各樣的由頭拿走,然后又再給同慶他哥,鄭同順了。”
此話一出。
林平山和林平川明顯是愣住了,沒想到還有這種特殊的隱情。
但王肉榮可還沒說完,又刻意的壓低聲音,小聲繼續道。
“還有一件事,我聽別人講的,估計有八成是真。”
“平山、平川,就我們幫忙拉回來的那條大黃瓜魚,其實不止賣了十八萬,而是賣了二十八萬。”
“因為那只魚夠大,也夠肥,再加上咱們找到的也及時,所以肯定是能賣到這價格。”
“但最后卻只賣了十八萬,你們想想看,這里面能有啥好事?”
“而且,鄭同順幫忙賣了這條魚才沒多久,就起了一個房子,你說他是哪里來的錢?”
“再看現在,鄭同順也不知道是攀上了哪個老板,也不出海了,專門在碼頭收魚再送到縣城里去。”
“你要說這里面沒啥情況,我是真不信啊。”
林平川明顯是沒聽過這個消息,立刻就瞪大眼睛,著急道。
“鄭同順這種事也敢干?”
“那可是同慶哥拿命換來的錢,就是為了自家妻兒,他真敢貪,真的不怕報應嗎?”
“報應?如果有報應的話,他現在咋還好好?還做起了買魚生意?”王肉榮也是有些不忿,氣的往嘴里大灌了一杯酒。
羅鐵林吸了口煙,微皺著眉頭,也是適時的插入話頭道。
“鄭同順有沒有貪這個錢,我是不知道。”
“但他心里肯定有鬼,去年也就是冬至這天,我看到他提著一個麻袋去了我們村水庫那邊。”
“不知道是為了祭同慶,還是要搞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
王肉榮往嘴里夾了一筷子菜,含糊不清的擺手道。
“不管有沒有鬼,這事咱們沒法管。”
“這都是他們家事,那兩個老人都想著鄭同順,我們這種外人還能說什么?只能希望報應早點來了。”
說到這里。
王肉榮忽然停頓兩秒,看著在那邊玩耍的幾個小孩,出聲問道。
“對了,聽村長說。”
“因為這次中元節出了事,所以十里八鄉打算在過年時候一起搞個大點的游神活動,讓天上的神仙都來村里看看,保平安。”
“我打算讓我家星星也去湊個熱鬧,你們家那兩娃子要不要剛好一起來?好歹也是能有個伴。”
“不管到時扮誰,多少沾點福氣也好啊,今年真是不太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