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錯就有罰,世事向來如此。”
李殞微笑道,“總不能白受委屈。”
“你殺了他!”
“那又如何,事是他挑起,罪是爾等定的,不分緣由就要宰我。”
說到這里,李殞看向叫囂處罰最重的幾人,“總不能只許你們點燈,不讓我們放火。沒這個道理的。”
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平常山野修士就罷了,冤不冤曲的不重要,沒事就不能殺你滿門?
要找理由,有的是數千種處置。
對劍匪,卻不能這么做。
既然冠之以匪徒,說明惹急真會跟強盜無二,前有韓王府,后有矩山,以及眾多死于劍下的宗派,無一不證明這些家伙的難纏。
又窮又橫,偏偏還打不過。
沒道理都敢斗狠,如今占了兩分道理,怕是愈發猖狂。
有人問,“你要什么結果?”
“首先,這人得死。”
抬手指向白衣道士。
“他已經死了,怎能死第二——”那人回過味,緩緩從嘴里蹦出四個字,“魂飛魄散?”
李殞平靜點頭。
嘶!
真狠啊!
殺人不過頭點地,斬殺肉體算了結恩怨,元神大都能放則放。
往后遇到劫難自己也殺身,同樣可留下逃遁元神,算是俗成規矩。
你當著眾人的面要滅魂,欺人實在太甚!
那人冷笑,“做夢。”
李殞看都不看他,直問老修行,“前輩覺得呢?”
老修行嘆口氣,心有悔恨生出,早知事情難辦就不出面了,現在品過味道,這劍修當時心有顧慮沒殺人,手下留了情,不然早該死去,要是不出現一切順其自然發展,就和顧清筱猜測那樣,白衣道士被打成廢人,往后再也沒有找麻煩能力。
無論好不好,至少還能留一條命,事情能悄悄地解決,相比眼下鬧得人盡皆知要好。
可惜,當時沒看破。
閉目片刻,再睜開,先看向顧清筱,見其神情一臉平靜,嘆了口氣,再白衣道士,沒說話但意思清晰。
白衣道士站在原地,也沉默了,凄慘一笑,“靈璧明了。”
事情到這地步,不管有幾分錯在他,被別人抓住把柄,總該要行償還。
一個死去陽神,再死一次壞不到哪里去,你魂飛魄散,總比宗門受罪要好。
到此,白衣道士倒是坦然接受,要動手,又停下,看向顧清筱,囁嚅片刻,還是問了,“你對我……”
“沒有。”顧清筱認真講述,“從始至終都是你在糾纏我,而我不止一次對你感到厭煩,也曾幾次拒絕,你不聽而已。”
白衣道士臉色更加凄慘,都說死到臨頭心會沉靜,死了再死心還是亂,他也不明白為什么會對顧清筱有好感,或許是覬覦氣運成道、或許是容貌姿色,總之,該結束了。
跪在地上向紫霄仙宗方向磕了三個頭,念叨完弟子無能的胡言,起身捏印拍在腦門震碎神魂,分解為原始靈氣,再無存世痕跡。
即,魂飛魄散。
“接下來,第二個條件。”
“不是他死去就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