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間,少年劍修按劍矗立,直視一眾“仙人”。
很有意思的布局。
仙門居東,占了很大一塊地,劍宗居北,人不多,氣勢絲毫不讓,而與此事無關的隋國官員,反而是站在最近。
說起來也是無妄之災,名額位置等好事一個不給,招惹人的麻煩事就硬扯塞來,不管如何決斷,一份哀怨總是不少挨的。
實在太過憋屈。
可仙門有令,又不得不過來。
“諸位,請定個章程。”
一名穿著紅袍,繡有錦雞補子的隋國文官出言道。
很快有了回應。
“擅殺道友,大忌!”
“該罰之!”
“此言有理,若不處罰,往后必人人效仿。”
“……”
你一言我一語,倒教“仙人”們褪去那層皮,成了近乎于菜市場爭吵殺價的婦人,嗡嗡的,吵的耳邊都煩。
李殞直覺得好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們定罪加碼,自罰去名額到廢去修為,再到一位黑衣修士提出一命換一命,當場殺了萬事大吉,才平靜地道,“僅憑只言片語就定罪,這就是仙門的道理。”
說完再看向那位覺得有些眼熟的文官,一琢磨,想起當時大朝會見過,至于是哪個衙門,便不得而知了。
不耽誤,就問他,“當年我遠赴國都,皇帝下令三法司會審,可曾一言而定罪?”
隋國文官聞言心神一凜,知道埋了個坑,好在多年官場不是白混,就道,“自是依律法辦事。”
“好,律法如何規定,是否要人證物證俱在?”
“是。”
李殞轉而看向仙門眾人,沒說太多話,獨問過一句,“聽懂了沒?”
這語氣口吻,你這是嘲笑吾等?
仙門那邊老東西的臉頓時黑了不少,反倒是那些年輕人臉上生起的不同表情,有憤怒、冷笑、不屑、以及殺意。
少傾,神機谷大長老馬濟見勢不對,往前踏出半步,“說的頗有道理,未有一言而定罪的先例,總要探究清楚,不然,誰無緣無故閑著沒事殺人玩?”
聽這話,很多人腹誹不己,眼前不就有一片沒事殺人玩的瘋子?
知道你神機谷與劍宗有買賣來往,捏了張殺器,可明目張膽向著對方,太過了吧?
想是這么想,但沒說出,隨后龍虎宗有人附和,覺得是該分個清楚。
馬濟就看向老修行,“道友覺得如何?”
老修行頷首,“可。”
一揮衣袖,放出被收納的白衣道士元神。
白衣道士先是呆愣一會兒,喃喃自問,“我死了?”
叫過幾次,才掃視環境,最后目光落在李殞身上,大叫起來,“就是他害了我!”
便將劍氣灌輸,引發暴體的事情說出來。
當即有人執符劈地,自幽都招來鬼神。
那鬼神曾是仙門修士,后來壽盡沒有投胎,就留在幽都占位置,身份老資格足,稱得上前輩,因此眾人對它還算禮遇。
“請前輩驗真生死,被何人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