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憲之沒管他,繼續說,“然這事可一而再,絕不能再而三,為預防再有人干擾賭斗,規則要改一改。”
“不知改什么規則?”補天掌教詢問。
孟憲之,“簡單,除去劍修,其他人都歸屬到你仙門之中,再發現即等同仙門違規,直接判罰。”
“這不公平?”
“真是不公平嗎?”
孟憲之神色自若,“論勢力地位,你仙門都屬第一,各地傳承也與你們同出一源,有著親緣聯系,自是可以算成一門。”
是這個道理,不論山野修士、各地門閥、一些雜七雜八的道統,其實都能算在仙門中,正因此,他們才敢把“仙”加到自己頭上。
有人問,“魔教與妖物作何說?”
“也算你們的。”
“太過欺負人吧?”
“這算什么欺負人,若你們真心實意要賭斗維持下去,自會一遍遍省察,這么多修行名宿在這,豈有妖魔可以作亂,莫非眼睛瞎了真看不見?”
一段反問,仙門修士無話可說,這么來說是說不通,什么妖魔這等厲害能從仙門和劍修兩重審查套進去?
僅有幾人罷了,而那幾個又絕不會做這掉價事情。
沒過多思考,也為了息事寧人,仙門同意了這個要求。
“好,來簽劍契,誰敢違背,我等殺它全家!”
孟憲之拿出一張劍符,極為認真。
仙門修士反復審查,由一位無名修士率先寫上。
等了好一會兒,確認沒有隱藏手段,才有各門代表一個個上去簽約。
等簽完,事情告一段落。
唯有那顆腦袋插在竹枝上,被云層風光吹得不斷搖動。
死不瞑目。
……
問劍峰很大。
縱橫八百里,還有主峰直插天際,真正算距離已不止八百里,八十個人投進去,除了運氣好能一開始碰上,開始這幾天想要追尋他人并不會太容易。
這對好戰心切的人來說不好,要度過好幾天的無趣才能在某個地方見到人,而對于急于奔命、要擺脫他人的玄易來說,則算是唯一的好。
萬里神行符說是萬里,情急使用、加上問劍峰本來限制,一共才遁出兩百里不到,且不是向上的,而是順著山往左右移,從山陽移到山陰。
這無妨,能躲開那怪胎就行。
玄易哆嗦著吃下幾顆靈藥,一邊修復傷勢,一邊壓制氣息,盡力和周圍草石融為一體,使人察覺不得。
這也是無奈之舉,問劍峰禁止長遠通訊,短距離的又怕被劍修截獲,依他眼下狀態隨便來個陽神劍修就能了事,在傷勢沒好前自該小心為上。
打坐、調息,漸漸陷入天人忘我,如此一天過去,直到第二個月夜來臨,月光照在臉上,才因某種寒意而驚醒。
直白,且不帶絲毫掩飾。
來不及多想,睜眼尋東方看去,見在不遠處山崗上有位身穿儒袍的中年劍客邁步走來,姿態從容極了。
玄易認得那人,劍宗陽神第一人,陳昌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