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宗主本身修行的法是大道脈傳出,在無量境打磨庚有數百年,雖還沒觸及到渡劫邊緣,在所有無量境修士仍算得中等那一批。
而如今站在自家宗門,又以陣法靈氣加持,可暫時躋身于上等那一批,一出手,自然不同凡響。
任誰能感受到這巨掌法相壓下時的恐怖殺機,這不,為防止意外,那些弟子門人和聽到消息過來觀里湊熱鬧的修士都又往后避開,明面上說是讓開戰場給他們廝打,實際上是怕被波及,這種情況下死也白死。
“還真是……不留任何余地。”
李殞直面這一擊,并沒有逃,說完后空余的手腕一抖,便出現一張金黃劍符。
再攥住成拳,把這劍符捏住,頓時、一道浩瀚的異種劍氣就從碎裂的劍符擊出,渡在斬邪上。
李殞微微喘息一會兒,用以調整適應這突然暴漲的外來力量,隨后睜開,去看已經降臨到頭頂再過兩三息就要壓下的法相,往上遞劍。
太上玄兵七殺劍訣!
只是這一個動作,之后、赤芒劍罡拔地沖天,在眾人眼里,就是在那少年揮劍之后,天地間便多出一條仿佛沉積著無數冤魂的血色長河,簇擁著向法相撕扯。
單是散發出的氣息,又讓許多人不得不再退后百丈,用以擺脫赤芒殺氣的侵染。
可他們怎么做始終都不重要,甚至殺氣的散發都是無意識的,在李殞眼里,要針對的目標自始至終只有凌空宗主。
半個呼吸后,劍罡撞擊法相,卻沒有造成任何外泄,所有力量都被鎖在交鋒一點,相互撕扯抵消。
這點讓凌空宗主很意外,他往李殞攥緊不放的左手看了幾眼,面色微沉,并未多言,僅是拿出本命法器霞光神氣照。
所謂照,就是通俗所言的鏡子,因有照見含義,又為好聽才取這么個字。
拿在手里,照向天空。
就在這本是下午的時光,生成許多條屬于清晨與雨后才能出現的七彩霞光。
七彩霞光一出現,凌空宗主當即調轉方向,將鏡面投向李殞。
那些霞光,就一條又一條地從天上落下,再輕巧繞開劍氣與法相的交集,從遠方的空余處進入,朝著李殞攻伐而去。
準確來說,是朝他緊握的左手。
這位年輕的劍修看見霞光第一眼,就知道是沖自己來的,硬拼當然可以拼,卻沒必要。
于是身體幻了幻,用劍符分身代替,本體則以隴頭月與殺劫繞開霞光,往安全處離開。
前腳踏出,后腳霞光就沖刷過去,與大長老道法一個路數,直接將分身連同那片地方都給刮干凈,形成一個寬二十余丈,深至少也有百丈的大坑,裊裊熱氣于其中散發,能看見里面明暗不定的暗紅色,那是因高溫而產生的巖漿。
之后,見上頭劍光還未停,七色霞光再度追尋蹤跡在四方縱橫,還有這個時間,更多的霞光都涌進來,已經沒有多少立足之地。
縱然霞光把土地都犁過一遍,地面沉降,分身一個個消融,然劍光始終不滅。
這讓凌空宗主微微蹙眉,直到背后突兀地傳來一點殺機,使他豁然轉身,方看見不知何時出現在背后的李殞。
“你很不錯,真的很不錯。”
雙方對峙,并未第一時間就出手,凌空宗主那邊一來要召回霞光,二來則是戒備,思考自己有沒有什么地方做錯,免得步大長老的后塵。
李殞,則單純的轉換劍氣做直接一殺,這也要時間。
那就有什么便說些什么罷。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