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建鄴皺了皺眉,晦暗不明的看了顧淮銘一眼后,才出聲道:“曉雅,你先陪你伯母回去,折騰了一整個晚上,你們也辛苦了。”
“只要淮銘哥能好起來,我不怕辛苦。”張曉雅目光灼灼的看著顧淮銘,羞怯的說道。
隨后,她便陪著郭敏淑一起走出病房,顧建鄴也跟著離開了。
林舒正猶豫著要走要留,顧淮銘略低啞的嗓音再次響起,“過來。”
林舒遲疑片刻,轉身走到飲水機旁,端著新接的溫水,遞給顧淮銘,“你嘴唇都干了,傷口還疼么?”
顧淮銘握住她手腕,就著她的手,喝完了杯子里的水。
林舒等他喝完,把空了的杯子放在床頭柜上,和張曉雅接的那杯就挨在一起。
“嚇到了么?”顧淮銘抬手,撩開了她額前一縷凌亂的碎發。指背貼著她一側微腫的臉頰輕輕撫摸著。
林舒搖了搖頭,明亮的眼眸里多了一層濕意。“顧淮銘,下次別這樣。”
顧家的太子爺,顧氏財團的掌權人,容不得半分閃失。如果昨晚的消息沒有封鎖住,今天開盤后顧氏財團的股票一定會有所震蕩,動輒幾十上百億。
林舒承擔不起。
顧淮銘聽完,手掌突然撐到她腦后,把她拉到自己眼前,鼻尖曖昧的貼合在一起,呼吸交纏間,他沙啞的低喃,“林舒,無論重來多少次,我都會護著你。”
林舒睜大眼眸,目光復雜的看著他。顫動的睫毛瞬間被淚水染濕。她緩緩的闔起眼簾,緩緩的吻住他微涼的薄唇。
林舒想,如果可以,她愿意用盡一切抓住他。
一周后,顧淮銘康復出院。股東大會也因為他的傷勢而延遲了一個月召開。
顧淮銘骨子里都刻著一股桀驁不馴,他接手顧氏財團后,手段強硬,六親不認,自然沒少得罪人。
那些想要借題發揮的股東們,卻在看到年末財報上利潤比上一年上漲20%的數據時,都識相的閉上了嘴。
顧淮銘的確自負,卻也有自負的資本。
股東大會結束后,新年也進入了倒計時。
每一年的年末都是上流社會最忙碌熱鬧的時候,各種晚宴層出不窮。
林舒以前并不喜歡湊這份熱鬧,但如今她掌管著一家傳媒公司,交際應酬,擴展人脈是必不可少的。
林舒穿了一件黑色一字肩小禮服,扎了半丸子頭,拎起手包正要出門,一條藍白條紋的領帶便丟了過來。
“手不方便。”顧淮銘已經套好襯衫,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
他的左手石膏早就拆掉了,但他借著手傷,沒少使喚林舒。
林舒展開領帶,轉身走到他面前,踮起腳尖,熟練的替他系著領帶,神情專注又認真。
顧淮銘斂眸看著她,手臂很自然的攬住她纖腰,“怎么不戴首飾?家里的不喜歡,我讓人再送過來。”
林舒從頭到腳只有手腕上戴著一只卡地亞的手鐲,還是基礎款。他顧淮銘的女人窮酸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顧家的天塌了呢。
“動輒上億的珠寶,我可不敢亂戴了,總上熱搜也很讓人頭疼的。”林舒仰著下巴看他,嬌嗔的說道。
顧淮銘只想給她最好的,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他抬手輕刮了一下她鼻尖,無奈道:“我讓沈燼聯系珠寶商,送些中等檔次的首飾,方便你平時戴。”
林舒本想說不用那么麻煩,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這個男人想做什么,通常都不會給她拒絕的機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