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寶如拉著林舒走出病房,和她碎碎念了幾句。
“寶華從小到大都是最嬌氣的,蹭破點兒皮都要哭兩個小時。現在手腕上割了那么長的傷口,肯定疼的睡不著了。”
蘇寶如說完,長長的嘆了口氣。
“當初,寶華生你的時候早產大出血,疼了幾天幾夜。所以,她一直寵著慣著自己幾乎用命換來的女兒,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因為投入了太多的感情,才會舍不下。唉,都是于家人造的孽。
不養兒不知父母恩,小舒,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明白了。”
林舒聽明白了,蘇寶如何蘇老夫人一樣,也想勸她和張夫人相親相愛。
大概,她們都覺得張夫人生了她,即便十惡不赦,她也必須無條件的原諒。
林舒看著蘇寶如和張夫人三份相似的臉,已經不想解釋。
針扎在身上,只有自己知道有多疼,別人又怎么會理解呢。
林舒離開了醫院,是和張家的人一起離開的。
黑色的庫里南不急不緩的行駛在路面上。
顧四少充當司機,坐在前面開車。
林舒和張老爺子以及張毅峰一起坐在后面的位置。
“你媽媽傷的如何?”張毅峰詢問道。他一直皺著眉,讓人有些分辨不出是擔憂,還是煩躁。
“一直昏迷不醒,臉色慘白,手腕上還纏著紗布。傷口應該很深吧,聽說流了滿滿一浴缸的血,家里的傭人都嚇著了。”
林舒一本正經的編著謊話。
蘇家費盡心思唱了這么一出大戲,林舒自然不能不配合。
張毅峰聽完,眉頭蹙的更深了。半響才說了句,“她最嬌氣怕疼了,怎么下得去手的。”
林舒聽完,淡淡的看了張毅峰一眼。
他看起來似乎真的心疼張夫人。
畢竟生活了二十幾年,感情還是有的。只可惜張夫人拎不清,而張家的野心太大,不想要一個拖后腿的兒媳婦。
如今,兩個人之間多了一個魏英紅,更不可能重修舊好。蘇老夫人是精明人,所以死之前擺了張家一道,張家想要離婚,就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了。
顧淮銘把張老爺子和張毅峰送回了位于東城的四合院。
張毅峰下車之前,還叮囑林舒,“有空多去看看你媽,她若不是傷透了心,也不會選擇割腕。”
林舒看似乖順的聽著他的話,卻一直抿唇不語。
林舒跟著顧淮銘一起,離開張家后,便直接回了明山別墅。
林舒把張夫人在病房里和她說的那些話,對顧淮銘說了一遍。
顧淮銘聽完,只淡淡的點了點頭。
“無論你和岳母感情如何,蘇家都是你的外嫁,你們的利益是一致的。蘇老夫人和岳母為你鋪路,不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蘇家。”
顧淮銘是商人,評價一件事的時候從不會夾雜個人感情,往往從利益出發,一針見血。
所以,蘇家費盡心機為她鋪路,不僅為了她,也為蘇家自己。林舒領了這份情,但也不必內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