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臉色不太好看。
“娘,我真的沒有再分心去對付駱寧。”駱寅保證,“您還不相信自己兒子?”
侯夫人只得按捺情緒,勉強笑道:“你能這么想最好。不要與駱寧硬碰硬,得不償失。”
駱寅聽她說這些沒志氣的話,十分不屑。
他看一眼白慈容。
白慈容沒做聲,臉上表情卻也表明,她對侯夫人白氏膽小怯懦的言行有些不滿。
哪怕是親母子,也不是每件事都同心。比如說駱寅喜歡的大丫鬟,侯夫人怕鎮南侯怪罪,就直接打殺了。
駱寅也是生氣的。
上次他們對付駱寧失敗,是計劃做得太簡陋。
一則不夠周密,只想如何脫身、不被人抓到把柄;二則駱寅太心急了,想一天內弄死駱寧。
這次,他要吸取教訓。
他不信他會輸給駱寧。
這天傍晚,駱寅又來了東正院,還帶了他的妻兒。
侯夫人的院子熱熱鬧鬧。
駱立欽到處亂跑,駱寅竟破天荒親自去追兒子,進了侯夫人的臥房。
出來時候,駱寅說自己的衣裳有點熱,回去更衣了。
他去了好一會才回來。
又過了兩日,駱寅想要休息,出一趟門。
他對侯夫人說:“余卓請我喝酒。好些日子不見他了。”
侯夫人:“你別跟他來往。他得罪了雍王,沒什么前途。一個從三品的武將,朝廷說不用就不用,他的路斷送了。”
“娘,咱們與人結交,別如此勢利眼。我與余卓自幼相識、總角之交。您別讓人背后戳我脊梁骨。”駱寅道。
侯夫人:“……”
他只得放了駱寅去。
駱寅約好了余卓中午登門,卻是黃昏時候才到。
天色黯淡。
他的馬車上跟了一個女子,隨著他進門后,又折返。女子戴著帷帽,只勉強看得出高挑纖瘦。
余卓這些日子悶悶不樂,對駱寅姍姍來遲很是不滿。
“我在桃花樓安排了一桌宴席,請你去喝酒,向你賠罪。”駱寅笑道。
余卓蹙眉:“我不能去喝花酒,被御史臺知曉,一本參奏上去,我前途不保。”
他回京后,還在等吏部給他安排差事。
原本可以去兵部當個主事,不消兩年便是侍郎;亦或者去城郊大營。
可雍王踢了他,兵部又是他的天下,余卓的差事一直沒下來。
他現在很苦悶,也忐忑。
他甚至懶得見駱寅,又不好貿然撕破臉。
駱寅巧舌如簧。
余卓想起他縱火一事,問了他幾句,駱寅對著他大吐苦水。
“我去趟凈房。”駱寅說。
余卓沒理會。
駱寅卻走錯了路,摸到他的臥房去了,還是丫鬟提醒,他才轉出來。
駱寧設好了一個簡單陷阱。
駱寅竟是毫不遲疑,踩了進來,事情都朝著駱寧與孔媽媽等人預設的前進。
孔媽媽私下里罵了駱寅好幾回。她這樣溫柔敦厚的人,都忍不住唾罵駱寅,說他心狠手辣。
“咱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怕他。”駱寧說。
文綺院內,也有意外之喜。
大嫂溫氏抱著孩子來玩。
她拿了一塊金磚給駱寧。
駱寧微訝:“哪來的?”
“里臥床踏下,有塊磚松了。那天他一個人在里臥半晌,我聽到了響動,他卻不叫人進去。
等他出去,我發現床踏旁邊的灰塵不太一樣,有動過痕跡,就叫人搬空。
我的心腹丫鬟跟我一起找,尋到了這個。你放心,我的人可用,她們都是打小服侍我的。”溫氏一口氣道。
駱寧看著這金磚。
金磚很沉手,約莫一斤重。
在侯府,這樣的東西庫房可能都沒有,只侯夫人那里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