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德如果真能如子房先生所言,將來打下河套平原或是平定整個并州后,不但能為我向朝廷請功,亦準許我離開并州,回到朝廷任職,金某自然愿意跟隨子房先生前往并州。”金旋猶豫良久,最終還是下定決心道。
如今回到朝廷任職幾乎不太可能,在洛陽等了數月之久,也沒有見到朝廷有任何動作。
如果現在返回京兆的家中,憑借他們家族這些年低調的名聲,幾乎這一生就要老死于山林之間。
而且京兆如今屬于雍州牧董卓的地盤,他當初就是直言相諫被董卓罷免官職,雖然他一心為公,畢竟也算是得罪了董卓集團,返回家鄉實在并非一個明智的選擇。
“那是當然,我今日所言皆是離開并州之時,玄德公對我親口囑托。況且玄德公在并州的名聲天下共知,當初收復雁門、定襄二郡之時,就承諾過當地百姓,會派遣使者前往京城,向陛下請求免除當地人丁稅。
此事雖然千難萬難,最終還是兌現了當日的諾言,現在并州諸郡政通人和,百姓歸心,皆是玄德公一言九鼎,上行下效所致。
再說了,一旦玄德公上報元機兄的功勞,朝廷有意讓你回中央任職,玄德公又有什么能力阻攔或是為什么要阻攔呢?這是于國于民的好事啊!”張良臉帶誠懇之色的說道。
張良表面上顯得非常誠懇,其實心中是不以為然的。
那時候河套平原上的牧場走上正軌,整個河套平原盡在掌控之中或是南匈奴已經覆滅,金旋留與不留又有什么關系呢!
他今日前來邀請金旋,不正是看中了對方家傳的養馬技術以及對匈奴人的政治、軍事、文化的了解程度嗎?
那時所有的目的已經達到,金旋留與不留的意義已經不大,養馬的技術已經掌握,河套平原或是并州已經統一,金旋在軍事與政務方面并沒有非常出色的能力,否則這些年在京城也不只是以忠心直言聞名了。
他憑借為并州養殖戰馬與平定南匈奴的功勞,反而不好安排他的官職。
給他權力太大,他又未必有那個能力,給他權力太小,又與他的功勞不相匹配,甚至可能因此心生怨恨。
“既然子房先生如此說了,金某自然信得過劉玄德的名聲,府邸的行李早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我隨時可以動身。”金旋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的說道。
“我們這次南下是走的太原郡,經河東郡渡過黃河抵達的洛陽。
此次北上返回并州,我們準備先去幽州拜訪一下劉伯安,與他們商量未來并州的戰馬、牛羊等資源與他們幽州的海鹽、海魚以及糧食、生活物品的合作交換方式。
如果元機兄不愿意去幽州,我可以分出一半的人員,護送您先去并州。太原郡的徐晃將軍與我等有舊,我們亦有楊奉的信物與文書,從原路返回當沒有危險。”張良從容淡定的說道。
“不用,我與子房先生一同前去幽州即可。金某這些年對幽州的變化亦有耳聞,早已經想去見一見了。”
…………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九月初九,重陽佳節。
《易經》中將“九”定為陽數,九月九日,日月并陽,兩九相重,故稱“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