軻比能似乎看出了對方的猶豫,開門見山的說道:“如今我們乃是盟友,慕容族長有何難言之隱,不妨直說。”
“你們從西方的鮮卑故地彈汗山而來,難道沒有見到我們在烏候秦水河畔的西岸與段部鮮卑部落緊張的對峙嗎?”慕容廣有些詫異的問道。
“這確實沒有見到,我們并非沿著饒樂水(西拉木倫河)溯流而來,而是為了避免與段部鮮卑發生沖突,繞道烏桓山,從北方南下艱難的抵達到了這里。”軻比能如實的說道。
“原來如此,近期為了爭奪資源,我們慕容鮮卑與西面的段部鮮卑數起沖突,而東面的宇文鮮卑得到消息后,也開始在邊境蠢蠢欲動。
南方的素利、彌加、闕機等小部落亦對我們有些想法。
如今的慕容鮮卑已經面臨三方包圍的局勢,還好軻兄你們及時趕來,否則我們真有滅族之危。只是如此一來,就讓你們處于危險之中,屬實讓我等有些汗顏!”族長慕容廣抱拳行禮,頗為慚愧的說道。
軻比能聞言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剛一來到慕容鮮卑的領地內,就可能爆發戰爭,還是被三面圍攻的大規模戰爭,不由得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慕容恪見狀,立刻上前說道:“在下倒是有一計,可以解決如今的燃眉之急。”
當初奉軻比能之命,前來與慕容廣商談聯盟事宜的就是慕容恪。
慕容廣對慕容恪的印象非常好,贊嘆對方不僅能說會道,而且博古通今,是他見過最出色的年輕人。
他詢問慕容恪的出身后,得知對方竟然與他們慕容鮮卑部落同宗同源,幾十年前本就是一家人,不禁心里微微一喜,有了其他心思。
慕容恪的家族在當初鮮卑西擴的政策后,開始走出白山黑水,西遷到了河套平原上。
當然,因為慕容恪的博學多才,對他們鮮卑歷史的了如指掌,編出與如今的慕容鮮卑同宗同源的身世,還不是信手拈來。
慕容廣自從與慕容恪閑聊許久,并達成聯盟之后,常常感嘆自己族中的后輩與慕容恪相比,簡直是螢火之光與皓月之明,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現在見到慕容恪獻計,不禁好奇的問道:“不知慕容恪小友有何見解,不妨直言。”
“我們從昔日鮮卑王庭,翻山越嶺來到慕容鮮卑部落所在的烏候秦水流域,是北上繞道烏桓山后,轉而向東南,一路之上除了烏桓山外,幾乎都是荒無人煙的區域,以段部鮮卑的能力,暫時不會知道我們的到來。
但是時間一長,必然隱瞞不住。
慕容族長應該知道,除去南部的素利、彌加、闕機等小部落外,烏候秦水流域的三大鮮卑部落,段部鮮卑、宇文鮮卑、慕容鮮卑,當以段部鮮卑最強,宇文鮮卑次之,慕容鮮卑相對而言僅能排在第三。”慕容恪說到遼東半島上,三部鮮卑排名之時,看向了慕容廣。
“沒錯,剛開始我們三部鮮卑的實力各有千秋,沒有明顯的差距。時日一長,因為地域關系,我們屬于中間的位置。無論是段部鮮卑或是宇文鮮卑想要擴張,都會對我們出手,不可能跳過我們進攻更遠的勢力,畢竟如果我們趁機斷其后路,他們的生死就完全掌控在我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