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別人還勸我要把公司做上市,可這次股災真是讓我見識到了資本市場的冷酷無情。”金庸感慨著說道。
林朝陽微笑道:“查先生說笑了。股災發生,誰都沒辦法獨善其身。但其實仔細觀察,不難發現真正受到股災影響最大的,還是那些股權架構有風險、經營策略激進的公司。”
金庸笑瞇瞇的聽著林朝陽說話,等他說完之后,問道:“林生所指的股權架構有風險、經營策略激進的公司是指玉郎機構聞言,林朝陽啞然失笑。
看來香江這地方確實沒有什么秘密可言。
說笑了一陣,林朝陽說起了上次全港媒體討伐自由總會的事,向金庸表達了一番感謝。
“林生客氣了。《明報》也不過是據實報道而已,辦報紙雖說要有獨立的觀點和態度,但很多時候也要站在市民的角度去看待問題。
自由總會最近這些年愈發霸道,要不然上次他們也不會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就被群起而攻之。再說..
說到這里,金庸沖林朝陽笑了一下,“林生不會不知道我跟羅老板的恩怨吧?”
林朝陽聞言不禁莞爾,金庸和羅斌早年因為辦報有過齟齬,這事林朝陽自然是有所耳聞的。“不管怎么說,都要感謝您一句。”林朝陽誠懇道。
“林生客氣了!”
接著兩人順著話題聊起了《明報》辦報過程中的趣事,金庸感嘆道:“真想不到,一晃二十多年就這么過去了,《明報》竟然能在香江這樣激烈的環境里活到現在。”
“《明報》如今已經成為香江報業的一張名片,查先生居功至偉,您剛才不是還說明報公司要上市嘛。”金庸擺手道:“不行了,干不動了。”
他的言語間滿是唏噓,有種英雄遲暮的悲愴。
金庸如今年過六十,不管是身體還是精力都大不如前,萌生倦意也很正常。
林朝陽看著他的神色心中卻是一動,但并沒有表露任何情緒,將心中的想法按下,仍舊跟金庸說說笑笑。午飯后,兩人回到明報大廈。
接受完《明報》的采訪,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回到嘉慧園,林朝陽發現家里多了個從日本寄來的包裹。打開一看,是他在日本出版的幾本。
迄今為止,林朝陽已經有4部在日本國內出版發行,除了去年出版的《闖關東》和《楚門的世界》。今年上半年,河出書房還出版了《禁閉島》和《渡舟記》。
之前《棋圣》的出版合同也簽了,不過好幾個月了,也沒什么動靜。
包裹是北村美裕寄來的,前些天林朝陽得了勒諾多文學獎,河出書房立刻就給在售的4部都配了新腰封。不過4部的新腰封還有細微的不同。
日文版《楚門的世界》的封上寫的是:“フランスのルノード文學賞受作品(法國勒諾多文學獎獲獎作品)”。而其它三部作品的腰封上的寫的是:“法國勒諾多文學獎得主力作”。
換個新腰封,要說對銷量的影響有多大,林朝陽是不相信的。
勒諾多文學獎跟諾貝爾文學獎不一樣,出了歐洲影響力就差多了。
但不管怎么說,人家出版社這也算是積極的營銷手段,理應褒獎。
河出書房之所以愿意這么花心思,當然是因為在林朝陽身上嘗到了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