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英氣逼人,難怪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創出一片天地來!”
莊重文握住了林朝陽的手,又與陶玉書客套了一句,滿臉笑容,態度和藹可親。“莊生過獎了!”
“這位是拙荊梁嬌珍。”莊重文又將身旁的妻子介紹給林朝陽夫妻倆。寒暄幾句,莊重文引著他們走進院內。
種植道46號僅有4棟花園洋房,并排而立,每棟洋房三層高,實用面積超過4000呎,還設有私人泳池和私家花園,豪奢之處自不必說。
夫妻倆來到客廳坐下,家里的傭人詢問一聲送來了飲品。
莊重文感嘆道:“時間過的真快啊,上次見林生還是四年前吧?”“是,那次我跟內地作家代表團來港訪問。”
莊重文打趣道:“當時看林生,只感覺年輕。隔了四年再看,還是那么年輕。”“莊生您也是精神矍鑠,老當益壯!”
“哈哈!老了老了,七十多了。走路都快要人扶了,想當年參加‘五三’慘案抗議游行的時候,我可是跑在最前面的。”
莊重文是1910年生人,青年時期正是國家孱弱、民族危亡之際,曾經因為參加“五三’慘案的抗議游行被開除學籍,還曾經組織過抵制日貨。
四年前見面時林朝陽就曾聽他說過這段往事,人老了,總愛話點當年勇,林朝陽隨聲附和了幾句,氣氛融洽。“此次林生在海外獲獎,不光是為香江爭光,更是為我們全體國人爭了一口氣!”
談到林朝陽得獎的事,莊重文神色間滿是贊賞,特地向林朝陽詢問了一些勒諾多文學獎的細節。
等聽林朝陽說完后,莊重文才感慨道:“我跟鬼佬們打了幾十年交道,最大的感受就是國家要是弱小,出門在外都要受欺負。”
“落后就要挨打!”林朝陽點了點頭。
“不錯!所以林生這個獎項才更顯難能可貴,在鬼佬的地盤拿他們鬼佬的獎,我聽說你還是第一個得這個獎的外國人?”“是。去年我那本《楚門的世界》在法國出版,才有機會得這么個獎。”
莊重文又稱贊了林朝陽幾句,欣賞之情溢于言表。
“真羨慕你們這些作家啊!我年輕時聽魯迅先生的演講,到如今言猶在耳。”這又是老黃歷了,但林朝陽仍舊耐心聆聽,不時的接上一句話。
“其實這么多年我一直有個想法。”“什么想法?”
“我想以我個人的名義設立個文學獎項。”
說到這里時,莊重文蒼老的臉色少見的露出一絲羞赧。林朝陽笑著說道:“莊先生熱心文學事業,這是好事。”
莊重文聽到這話眼神中煥發出神采。
林朝陽問:“莊先生是想在香江設立獎項?”
“不不不!”莊重文連忙擺手,“是要在內地設立。
林朝陽拍手道:“那更好了,莊先生若真能辦了這個獎,對中國文學的發展是件極好的事。”
他的贊同讓莊重文心懷大暢,“有了林生的話我就放心了。我是想,林生本身就是內地人士,在內地文學界又有人脈,這事可否勞煩林生援手一二?”
“莊生折煞林某了!您愿意慷慨解囊在內地設立文學獎項,是功德無量的好事。若能貢獻一份微薄的力量,那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