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文文學獎的初選規則與現階段所有評獎都不一樣,我們依靠的是全國數以萬計的大學生。
我知道很多文學界同仁對讓大學生來當初選評委感到不信任,但事實證明,
這些有文化丶有審美丶有熱情的年輕同志是靠得住的。
這一屆評獎提名的五十幾篇(部)作品,無一不是精中選精,優中選優,有些作品的出現,連我們評委會都感到很意外。
比如于華的《十八歲出門遠行》丶比如蘇童的《一九三四年的逃亡》。
盡管這些作品沒有得獎,但它們的出現證明了莊重文文學獎評獎的多元化和開放性,也讓這些青年作家的作品能夠被更多人所關注。
好的作品從來不是千篇一律的,必然各自有各自的精彩。
大家不必去猜測評獎的標準如何,只要你寫的是好作品,是受讀者喜愛的作品,那麼就一定會受到認可。
當然了,莊重文文學獎評獎名額有限,我們也只能挑選那個最能引起讀者和評委共鳴的作品。”
林朝陽的講話可以說是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毛病,他之所以會這麼表態,
就是怕有些人自作聰明,刻意去改變自己的創作風格迎合所謂的評委口味。
至于在場眾人聽完了之后,心里的真實想法如何,林朝陽無從考究。
隨意閑聊了兒句后,他便離開了會場。
隔天中午,林朝陽夫妻倆到了深圳。
難得來一次深圳,林朝陽聯系上了二埋汰,傍晚時分他帶著陶玉書來到紅嶺大廈,現在這里看著兩年前他來參加二埋汰婚禮的時候可熱鬧多了。
兩年未見,二埋汰一見林朝陽分外激動,熊抱住他,然后又與陶玉書打了個招呼。
羅慧芳懷里抱著孩子,林朝陽逗弄了兩下,“小家伙,虎頭虎腦的!”
說著遞出了一份紅包,二埋汰夫妻倆還想推辭,卻被林朝陽一句“給孩子的”鎮壓。
二埋汰和羅慧芳兩年前結婚,去年兒子降生,現在已經16個月了。
羅慧芳現在仍在竹園賓館上班,二埋汰倒是有進步了,成了小包工頭。
“唉!以前沒結婚養孩子,就知道干活,有了兒子才想著得多賺點錢————”
二埋汰說起他當包工頭的經歷,頗有種被逼上梁山的辛酸,因為這條路是羅慧芳逼著他走的。
羅慧芳白了他一眼,對林朝陽夫妻倆說:“他啊,就知道出傻力氣,照以前那種干法,就是在工地干一輩子,也賺不了什麼錢。”
為了幫二埋汰承包工程,羅慧芳還跟家里父母兄弟借了5000元。
“阿芳的想法是對的,深圳現在基建工程那麼多,處處是機會,娶了這樣的媳婦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陶玉書的夸獎讓羅慧芳滿眼笑意,二埋汰只會笑嘿嘿的撓腦袋,附和道:“
是啊。”
林朝陽看的直皺眉,這憨頭憨腦的樣子,哪有點包工頭的氣勢啊!
二埋汰現在屬于幼年期包工頭,今年才自己當老板,接的是一處商品房開發的模板工程,也就是木工活,他的老本行。
兩人聊著聊著,二埋汰發現林朝陽的表情有些不對,問:“怎麼了?”
林朝陽問他:“你乾的那小區叫天景花園?”
“對啊,怎麼了?”二埋汰不解的問。
“沒什麼,這名字起的好,聽著就有前途。”
“是嗎?”二埋汰口中念了兩遍“天景花園”,怎麼念都感覺平平無奇,但他不敢質疑林朝陽的審美,“是挺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