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許多人以國家的形式來總結和歸納中餐,往往不得其法,原因就在這里。
我認為更準確的方式是以省份,或者是區域來劃分。
比如東北的平原地區以及內蒙古東部,這幾個地方飲食習慣相近,就被劃分出了遼菜這個獨特的飲食系統——...”
說起中國的飲食文化,林朝陽侃侃而談,滔滔不絕,聽得在場眾人一愣一愣的,沒想到中國人的飲食系統如此復雜。
「有意思!」
當林朝陽的講解告一段落,戈特利布贊了一句。
對于林朝陽在不知不覺之間成了今晚聚會的主角,大家也并不介意。
在場的都屬于典型的左派知識分子,倡導反對種族主義、性別歧視和環境破壞等問題,強調個人自由和多元文化,具有很強的包容性。
因此對于林朝陽所闡述的這些飲食理念和文化并不排斥,反而十分欣賞。
他們的性格和喜好也是《紐約客》這份雜志的讀者群的一個縮影。
今天的聚會有好幾位都是六十歲以上的老同志,精力遠不如年輕人旺盛,到晚上九點聚會便散了。
臨走之前,戈特利布不忘叮囑林朝陽早點寫兩篇稿子先交上來,他好推進專欄的事。
林朝陽應了一句之后告辭。
杰森·愛潑斯坦主動和林朝陽走到一起,等走出戈特利布家的院子后,他才張開了口。
「林,你會不會覺得戈特利布邀請你寫專欄這件事有點突兀?」
看來愛潑斯坦是了解些內幕,林朝陽點了點頭,說:「是有點。」
杰森·愛潑斯坦嘆了口氣,說道:「他也是沒辦法————”
1985年薩繆爾·紐豪斯入主《紐約客》,出于商業目的對雜志內容進行了不少調整,一度導致《紐約客》在讀者和廣告商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羅伯特·戈特利布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接手了《紐約客》。
接任總編之后,戈特利布安撫住了前任總編威廉·肖恩留下的大將,對作家變得更加親近,并讓一直很受歡迎的麥格拉思擔任了二把手。
在雜志內容上,他延續了以往的特色,還要求將選題范圍擴展得更加廣泛,
變得更加親近年輕人。
他的這些舉措成功的為《紐約客》挽留了讀者,也僅限于此。
畢竟紙媒的輝煌時代在進入八十年代后期就已經過去了。
但身為資本家的紐豪斯并不滿足于《紐約客》的現狀,以他的角度看來,
《紐約客》是美國知識分子最為推崇的雜志,擁有數以百萬計的忠實讀者。
并且這些讀者都是高凈值人群,《紐約客》所要創造的價值應該遠不止如今的水平。
「最近半年,羅佰特的壓力很大。他其實很想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務,但前提是保持雜志的路線和風格。
你在飲食文化方面的特長很吸引l人,我想他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想嘗試為《
紐約客》帶來一些改變。」
聽完愛潑斯坦的陳述,林朝陽了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愛潑斯坦又說:「不管怎么說,別有太大的壓力。專欄這種東西對于一般作家來說可能很重要,但對你而言只是玩票性質的。」
「我明白。」林朝陽笑著回道。
兩天后,林朝陽接到了蘆安·瓦爾特的通知,羅恩·伍德魯夫同意了林朝陽以他的經歷為原型創作小說,但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蘆安·瓦爾特一臉為難,沒有回答林朝陽的問題,「他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