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折了一枝紅梅,嫵媚地插進發髻:“我出身高貴,容貌傾國,京城里所有的男兒都是我的裙下之臣……太子殿下,臣女昨夜收到了您的信,也偷偷給您寫了情書,您拆開看了沒有?”
她瘋瘋癲癲的,完全把自己當成了沈銀翎。
陸映出現在回廊里。
他盯著白霜霜,想起從前他和沈銀翎確實通了一段時間的書信。
那時他覺得沈銀翎在回信里面展現的性格和平時表現的完全不一樣,他不喜歡回信里那個矯揉造作虛榮作勢的沈銀翎,于是后來就停止書信來往了。
如今看來,很可能是白霜霜擅自截下了他的書信,又自作主張代替沈銀翎給他回信。
當時她是沈銀翎身邊的大丫鬟,她完全可以做到的。
一想到和白霜霜這種叛主之人有過書信往來互訴衷腸,陸映一陣惡心,沉聲道:“都愣著干什么,還不把她拖下去?”
沈銀翎看著白霜霜的嘴被堵上抹布,又掙扎著被侍衛們拖下去,心底一片清冷。
她不知道書信的事,也沒往書信方面想。
她只覺得也許白霜霜從很早的時候,就想取代她成為陸映的女人。
只是她沒有發現罷了。
而張翠春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心思,并且拿來做文章,利用白霜霜謀害娘親……
看來,往后她待人接物還得更加謹慎細心才行。
午后,薛伶來找陸映議事,薛綿綿跟了過來,一頭扎進了沈銀翎的屋子。
她歡喜道:“昭昭,我已經把沈行雷在外面養外室還有私生子的消息,悄悄傳到了晴晴耳邊,前兩日,晴晴親眼看見沈行雷出入孫妙娘的私宅,也親眼看見了他們的私生子。她今天好像打算帶著爹爹和娘親去捉奸,也好名正言順和沈行雷退婚。”
沈銀翎遞給她一杯熱杏仁茶:“沈行雷雖然魯莽愚鈍,但我那位大堂兄卻很有城府。你們家想退婚,我瞧著,恐怕不會那么容易。”
“不會吧?”薛綿綿頓時小臉皺巴成團,“成親之前就有了私生子,這么嚴重的事情無論放在誰家都是要退婚的,就算鬧到皇帝面前,我們家那也是占理的,怎么會退不成呢?”
說著話,薛綿綿決定和沈銀翎親自過去瞧瞧。
兩人乘坐馬車來到孫妙娘暫居的那座小院子,院子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
薛綿綿撩起一角窗簾:“爹爹、娘親和晴晴都在,沈行雷和沈行瀚兄弟也在……咦,晴晴怎么哭了?”
沈銀翎望去。
薛晴晴哭得十分悲切委屈:“爹爹、娘親,女兒真的看見沈二公子出入這座小院子,還和住在里面的一位妙齡娘子摟摟抱抱,那小娘子懷里抱著個娃娃,說是叫帆哥兒,已經會喚沈二公子爹爹了。女兒沒有撒謊,女兒看的真真切切!”
沈行雷緊緊捏著拳頭,老實憨厚的臉上充滿了痛苦:“薛伯父、薛伯母,晚輩不知道做錯了什么,要被晴晴姑娘這般冤枉!晚輩房里連通房丫頭都沒有,又怎么可能干出養外室這種混賬事?!想必是晚輩哪里做得不好,惹晴晴姑娘不高興,所以才要通過這種方式,與晚輩退婚!”
薛尚書怒不可遏:“薛晴晴,你胡鬧也該有個限度!”
“爹爹,女兒沒有胡鬧,女兒真的看見——”
“住嘴!”薛尚書大喝,“你自己也看見了,住在這里的明明是一對老人家,哪兒來的妙齡女子?!”
沈行雷一臉黯然:“上個月我回京的時候,瞧見這對老夫妻無兒無女十分可憐,一時起了憐憫之心,就將他們臨時安頓在了這里。卻沒想到,我的這點憐憫之心,竟然成了晴晴姑娘攻擊我的借口……”
他委屈地垂著頭,看起來老實巴交,仿佛真的遭受到了天大的冤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