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翎攏著身子蜷縮成團,青絲遮住了半張小臉,細薄透雪的雙肩還在情不自禁地顫栗。
她透過朦朧淚眼望向陸映。
他用這種方式,沉默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他不喜歡她更不愛她,心里藏著的姑娘也不是她。
他只是對她的身體著迷……
救她,只不過是為了在她身上縱欲……
沈銀翎今夜經歷了大喜大悲,再加上承受陸映的臨幸,身體里的疲倦如海潮般一陣陣襲來。
她眼皮沉重,再也支撐不住,終于昏睡了過去。
陸映正好衣冠,回眸瞥向竹榻上的少女:“沈銀翎?”
女人沒有回答。
陸映站在竹榻前,視線往下,她的手臂和胸口還殘留著為了學習火壺留下的一些燙傷。
她那樣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為了報仇,竟也肯吃這些苦……
指腹輕撫過她細嫩的臉頰。
她就那樣恨嗎?
連帶著他也恨上了。
認識她這么久以來,哪怕遭遇她的背叛,他也從未真正想過殺她。
而她卻要他死……
她的心怎么就這么狠?
最要命的是,他偏偏對一個要殺他的女人,存了憐惜。
他舍不得她死。
理智告訴陸映,沈銀翎這個女人不能再留了。
可感情卻控制著他的身體,促使他一次次為她降低底線,一次次出手救她。
陸映眼中情緒復雜,大掌輕撫過沈銀翎額前的亂發,聲音低不可聞:“沈昭昭……孤該拿你怎么辦?”
燭火燃燒,燭芯發出細微的嗶啵聲。
良久,陸映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從懷袖里取出沈銀翎給他寫的那封信,就著蠟燭悄無聲息地燒成了灰燼。
他低聲:“縛靈。”
暗衛從陰影里浮現:“主子?”
“你親自去一趟肅王府,讓陸嘉澤悄悄過來接人。”
“是。”
“……讓他轉告沈銀翎,如果有人盤問她今夜去了何處,必須回答哪里也沒去,一直待在肅王府。”
“遵命!”
丑時已過。
陸映策馬離開巷弄時,正遇上前來搜查的禁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