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盛冷哼一聲,“我媽不在,你不用扮可憐,對我沒用。”
云苓眼里有著疑惑。
可憐?她嗎?
雖然不解,但看遲盛的態度,云苓覺得自己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餐盤擺在兩人面前。明明是一樣的菜色。
這就是有錢人的講究嗎?
“怎么?沒吃過好的,不知道怎么下口?”
“我確實是沒吃過這個,但是吃飯還是會的。”遲盛的語調有多陰陽,云苓的語氣就有多誠懇。
她沒有覺得被冒犯。因為她確實沒有吃過這么精致的菜肴。
反而是遲盛,再一次被哽住。
他冷哼一聲,筷子一放,椅子一推,氣沖沖地上了樓。
明明是這么精致又美味的菜肴,他卻一口都沒動。
云苓收回視線,沉默地吃完自己的晚餐后上了樓。如她所答應卓夕的那樣,非必要,她不會出來。
“也不知道她哪里冒出來的。”
“是啊,少爺一口沒吃,她倒是吃的干凈。”
“就是,之前只要服務少爺一個,現在還得多照顧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野丫頭。”
“不會是先生在外的私生女吧?”
“這話可別亂說。指不定是哪個角落冒出來的呢。我聽說這些窮人心機最重了,說不定是想攀高枝呢。”
云苓握緊手里的玻璃杯,打算離開時,卻沒想到遲盛就站在樓梯臺階上。
遲盛只是想下樓拿點飲料和零食,沒想到會聽到這些。
兩人四目相對。明明和自己沒有關系,遲盛卻莫名有些心虛。
但云苓什么也沒說。
她朝遲盛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錯身上了樓。
遲盛眉眼冷了幾分,往廚房走去。
過了一會,房門被敲響。
云苓開了門,門前空無一人。低頭,地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瓶礦泉水。
她探出頭看了看,走廊一個人也沒有,只聽到了一陣關門聲。
云苓眨眨眼,將水拿進了房間。
第二天,布菜的傭人換了一批。
“昨天的水,謝謝你。”
遲盛的手頓了一下,沒說話。
“那幾個阿姨……”
“我們遲家不需要會亂嚼舌根的傭人。”
說著,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抬眸看向云苓。
“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招數讓我媽把你帶回家,但在遲家,收起你的小心思。明天上學,我會讓司機提前放你下去,在學校,不要和我套近乎,也不準讓任何人知道你住在我家。但凡我聽到了什么風言風語,就算我媽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會把你扔出去!”
“好。”這話,正合云苓心意。
她知道自己和這些少爺小姐不是同一個階層的人,等母親好轉,她就會離開這里。可以的話,她也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集。
在之后的日子,兩人一直保持著一種很微妙的關系相處著。
在學校,兩人就像全然不認識的陌生人。在家里,遲盛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在云苓面前刷一下存在感,比如莫名其妙陰陽她兩句。
但這種情況下,鈍感力十足的云苓不僅get不到他的意思,甚至會很誠懇地回應著他的話。
因為太誠懇,反而每次都堵得遲盛說不出來話,只能通過大力關門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但大部分時候,云苓都沒有意識到遲盛是在鬧脾氣。
直到那次事件后,兩人才有了如今的相處模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