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兼職,我也是問過卓女士的。畢竟遲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也怕因為我的一些言行舉止,害卓女士被別人猜忌。”
說到這,一群人臉色微妙,默默移開了視線。云苓只當做不知道,自顧自地說著,眼睛里放著光,看上去十分真誠。
“卓女士很開明,很贊同我想要自力更生的想法,不僅叮囑我要注意安全,還教了我許多實用的為人處世的道理和方法,是個非常好的人,我非常尊敬她。”
云苓看著面前幾人的眼睛,太過清澈坦蕩的眼神,反而讓這些滿腹算計的老油條們愧疚起來。
“你父母……”
“我父母都是很溫柔善良的人,他們很恩愛。我父親生前是大學老師,因為教的好,被調到了帝都這邊工作,只不過入職沒多久,就查出了癌癥,家里的錢都砸了進去,但……癌細胞擴散的太快,父親撐了小半年后還是撒手人寰了。”云苓扯了扯嘴角。
“父親去世后,我母親悲痛欲絕,但我那個時候尚且年幼,為了我,她還是很快振作了起來。和父親不同,母親沒受過什么教育,會的幾個字還是父親教的。在老家還好,她可以去工廠里做做針線活,但在帝都,她只能找一些最底層的工作。”
“既然如此,你們為什么不回老家?”其中一個婦人問道。
“老家的房子為了給父親治病賣掉了。父親在的時候,我們住的是公租房,父親去世后,我們也只能搬出來。因為沒錢,我和母親只能去住著80一晚的小旅館。”
說是小旅館,也不過就是一張床,一個小窗戶,連洗手池都沒有。廚房、衛生間這些都是公用的,住的人也是魚龍混雜,母女倆在那里并不好過,為了盡可能保護云苓,李苗也只能出多點錢,讓云苓去合規的公共澡堂洗漱,以防被這里的有心人盯上。
但這些,云苓都沒有說。
“80一晚的旅館?”另一個人驚呼。
“80能住什么旅館?”
“就是,撒謊也不打個草稿。”孫冉似乎找到了可以攻擊云苓的地方,語氣很是不屑。
【何不食肉糜?】
這句話的含金量還在上升。
但云苓并沒有急著反駁。
對于這些從小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人,他們不知道這些再正常不過。
他們也許知道窮人不好過,但對于不好過的定義,他們的理解是模糊且沒有概念的。
“如果再偏遠一些的城市,20一晚的房子也是有的。”
云苓熟練的打開某團,點開自己以前的訂單。
手機在幾人手上輪了一遍,就連孫冉也忍不住接過來看了一眼。
“那你們怎么不去偏遠一些的城市生活?”話說的理所當然。
云苓搖搖頭,“不是我們不想,是我們沒辦法。我的學籍是跟著父親一起轉過來的,留在這里,起碼我的學業能得到保障,還能拿獎學金補貼家用。去其他的小城市上學,要提交的資料很多,以我和母親當時的狀態,根本沒有能力去處理這些事情。”
說起各類高奢,各大商業版圖,他們也許能侃侃而談。但云苓說的這些,卻正好是他們的知識盲區。畢竟對他們而言,普通人要花費一堆時間和精力做的事情,他們只需要把錢給到位,自然就會有人幫他們辦好一切,而他們只要在家里做著美甲,喝著下午茶,簽個名,等待結果出來就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