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川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吐出一口濁氣道:“無事,就是做了一個噩夢罷了。”
手下麻利的進門將房間的蠟燭點亮,隨后又倒了一杯熱茶端了過去,安撫道:“將軍,怕是您這些日子太勞累了,這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更何況夢和現實是相反的,您也不必太過于放在心上。”
李瑜川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但是心里還是止不住的回想著剛才夢到的那個卷軸。
他接過茶水潤了潤喉嚨,“現在什么時辰了?”
手下道:“回將軍,已經寅時了。”
寅時……
他們卯時出發,還有最后一個時辰了。
手下看他臉色不太好,小聲道:“將軍,現在離著天亮還早著呢,您要不要再休息一下,晚點屬下再來喊您。”
“不用。”
李瑜川皺了皺眉頭,像是想到了什么,問道:“你記不記得我侯府上,可有一個叫做李意歡的人?”
手下歪頭想了想,“李意歡,這名字倒是熟悉……”
半晌后,他眼睛一亮,一拍手道:“屬下想起來了,這不就是侯王府表小姐的名字嗎,您當時的時候提過一嘴,屬下覺得這名字好聽,便有點印象。”
李瑜川眼底劃過了一抹的厭惡,“表小姐?”
屬下察覺到了他的不滿,但是還是實事求是的點了點頭,“是的,我記得您當時說過,她一直生活在府中最偏僻的那處庭院里了,你們很少碰過面,您剛才一問表小姐的名字,手下都沒有想起來是誰,只是將軍您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起來要問她了。”
李瑜川將手里的茶杯遞給他,伸手揉了揉眉心,“無事,就是突然想起來了而已。”
隨后,他有些疲倦了揮了揮手,“行了,你下去吧,這里沒你事了。”
手下人點頭,“好的將軍。”
等到房門關上,李瑜川輕嘆了一口氣躺回了床榻上,心情慢慢的恢復平靜。
呵,既然是那個女人的話,那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在這里杞人憂天了,她從小便作惡多端,狼心狗肺,總是欺負雨眠,關于這樣的人說出來的話,沒有什么資格讓他相信。
但是……
他嘴上這么說,心底里卻滿是懷疑。
皇上讓押送糧草這件事情是臨危受命,連他自己都是緊急收到的圣旨,這個李意歡是怎么知道的呢?而且走小路這件事情也是今日剛剛確定的,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們現在駐扎的這個地方離著侯王府有十萬八千里,就算是真的有人送信,也不可能這么快知道的。
奇怪,太奇怪了!
……
【三天了,按照日子來算的話,二哥押送糧草已經走了三天了……】
【我記得好像是在第四天的時候進入的小路,也是在當天突降暴雨,發生的泥石流坍塌,所有糧食被毀……那不就是今天嗎!】
【不知道二哥有沒有選大路啊,可一定不要走小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