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天了去,也就是二人同座一席喝過酒,又在氣氛尷尬的時候聊過幾句天。
凡是能躋身功侯圈子里的人,只要不是情商太低,又或是和什么大人物結了仇,便基本都能處成這種關系。
竇嬰同劉嫖說這些,甚至不惜編造出‘我得保平陽侯家族血脈不絕’這樣的謊言,自然不是為了標榜自己和平陽侯家族之間往來密切,并以此交好未來的皇后家族。
而是想隱晦的告訴劉嫖:我和平陽侯家族,是絕對不可能處在對立面的。
你腦殼有包,想為了女兒的皇后之位和平陽侯家族死磕,可千萬千萬別覺得我能幫你一把!
我非但不會幫你,甚至可能要反過頭來,幫人家到你這里說和、斡旋……
“卻不曾聽聞王孫,竟與簡侯曹奇有如此淵源?”
“想來,早在太宗皇帝之時,王孫便已是故交知己遍天下了吧?”
“——也是;”
“再怎么說,也是天下聞名的大儒~”
“若是連家道中落的平陽侯都搭不上線,也就妄為我漢家的‘竇王孫’了……”
劉嫖自然聽得出竇嬰的言外之意。
只是最終,劉嫖還是按捺不下心中不甘,又實在不敢拿其他人——如老太后、天子榮出氣;
便只得用如是一番誅心之語,來拿竇嬰陰陽怪氣的宣泄一番。
本以為竇嬰就算惱怒,也不會因此而駁了老太后的顏面;
卻不料竇嬰聞言,只怒極反笑的自顧自搖起頭。
一邊譏笑搖頭,一邊也已是從座位上起身。
旋即毫不顧忌禮數的昂起頭,目光直勾勾凝望向劉嫖目光深處,就好似是要把劉嫖的靈魂看穿,甚至是刺穿!
許久,竇嬰那已近乎冰冷的淡漠語調,才終于傳到了劉嫖耳中。
“館陶主意欲何為,在長安,幾可謂婦孺皆知。”
“只有一言,好叫館陶主知曉。”
“——德不配位,反受其害。”
“館陶主欲使女入主椒房,阿嬌翁主或有德,或無德;”
“然翁主無緣椒房者,非翁主無德,而乃館陶主無此洪福也。”
···
“雖非族親,卻也終究還是要看在老太后的份上,再送館陶主一句話。”
“——平陽侯一脈,是陛下再三遴選后選定,并勢必要扶植的后族。”
“陛下當時的原話是:如今的四世侯曹壽,放浪形骸,舉止跳脫,務當嚴加管教;”
“如若不然,待朕百年、新君繼立,放著這么一個行為不撿的外祖父,日后的漢天子,可就要怪朕這個‘先帝’,沒能為子孫掃清朝中奸佞了……”
“吾,言盡于此。”
“館陶主,好自為之……”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