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當時,匈奴單于庭,有一位漢人國師。
中行說。
那是胡服漢人——乃至每一個被擄到草原的漢人奴隸,畢生難忘的救世主。
胡服漢人清楚地記得,當時,那位漢人國師,僅僅只是對故右賢王說了一句:漢人的奴隸,應該用他的智慧,而不是他的氣力;
于是,胡服漢人變成了故右賢王麾下舉足輕重,甚至能參加重大決策商議的大人物!
雖然還是奴隸;
雖然還是右賢王的奴隸,但奴隸和奴隸,那也是不同的。
——宰相門房七品官!
右賢王的奴隸,可比草原某些部族頭人、裨小王,都還要更加尊貴!
只可惜后來,那位漢人國師失勢,被現軍臣單于流放至北海,整個草原上的漢人奴隸,也都遭遇了斷崖式的地位驟降。
也就是胡服漢人這樣的高級奴隸,被部分貴族保全,留在身邊出出主意,權當是養了個智囊。
但隨著去年冬天,那場讓整個草原都不愿提及,甚至為伊稚斜這個人名感到不恥的戰爭之后,胡服漢人愈發感覺到:自己被薩滿祭司們帶走,而后被剝皮祭天的日子,似乎越來越近了……
“云中城。”
“魏尚?”
良久,伊稚斜面色如故的吐出一個人名,卻惹得胡服漢人忙不迭點下頭。
“就是魏尚!”
“打自老上單于之時,這魏尚便從不組織麾下的漢人將士,同周邊部族交換貨物。”
“到了今年,那魏尚更是不知哪來的膽子,居然直接光明正大的親自與東方的各部族,做起了糧食生意!”
“憑借從云中買來的糧食,東方的部族之間,才沒有發生彼此討伐的戰爭……”
胡服漢人說完這句話,伊稚斜便陷入了漫長的思慮之中。
良久,伊稚斜便如本能般,自然地一擺手,將如蒙大赦的胡服漢人揮退;
待氈帳中只剩下自己,伊稚斜卻依舊是久久沒能從思緒中回過神。
嘴上,也不停地呢喃著那個人名。
“云中……”
“魏尚……”
···
“魏尚………”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