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趙幽王劉友之子、自己的侄子劉遂去做趙王。
鮮少有人注意到:從代地入繼大統時,太祖皇四子:代王劉恒,才年僅二十二歲。
而趙幽王劉友,又是太宗皇帝劉恒的六弟,比二十二歲的四哥劉恒,都還要再年幼一些。
就算趙幽王劉友,只比四哥劉恒小個一兩歲;
就算趙幽王劉友十五六歲時,便有了兒子劉遂;
到太宗孝文皇帝入繼大統之時,被太宗皇帝恢復趙國繼承權的趙王遂,也不過是個三五歲的孩童而已。
而這,也正是太宗孝文皇帝的高明之處。
——將趙國宗祠還給幽王一脈,天下人無可指摘;
趙王劉遂年幼,派遣王太傅、國相代掌趙國上下政務,也沒人能挑的出毛病。
等趙王遂長大了,能對長安中央造成威脅了,太宗孝文皇帝也早已經捋順了朝堂內外,成為了君臨天下的在世圣人。
到太宗孝文皇帝十五年左右,加冠成人的趙王遂意氣風發,正要搞一番大事業,卻發現長安的太宗孝文皇帝,在民間都快成為‘其賢不亞于太祖高皇帝’的圣君了……
如果沒有先帝朝,那場浩浩蕩蕩的吳楚七國之亂,趙王劉遂這輩子就算是再怎么‘躊躇滿志’,怕也是只能像淮南王劉安那樣:永遠都在為造反做準備,卻也永遠都只是做準備。
而今,吳楚之亂平定,已經過去三年;
曲周侯酈寄水淹邯鄲,造成的趙地百姓慷慨激昂,對長安朝堂中央離心離德,也基本被時間所沖淡。
接下來,那個折磨了漢家歷代先皇的大難,也擺在了劉榮面前。
——讓誰做趙王!
要派誰,去做這個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的趙王……
“今年秋后,我漢家奪回河南地,北方防線的壓力,就會得到相當程度的減輕。”
“北地、隴右不再直面草原,上、代,也不必再多面受敵。”
“——邊防壓力減小,自然也就意味著匈奴人南下入侵時,我漢家,可以更從容不迫的做出應對。”
“而非像太祖高皇帝那般,直接將整個北方都扔給趙王,然后再動不動御駕親征,和匈奴單于會獵于本土……”
…
“嗯……”
“趙王的戰時指揮權,或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沒有了‘戰時指揮、調動戍邊王’這一要命的特權,誰去做趙王,也就不再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了……”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