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說:匈奴未滅,何以為家?!
何謂漢臣?
——傅介子說:漢軍將至,勿動,動則滅國!
——班超說:憂國忘家,捐軀濟難,忠臣之志也!
如此風骨,如此血性,才為煌煌大漢,留下了后世史家口中那句:歷朝皆因弱滅,獨漢唯因強亡。
作為強漢之將,尤其還是年邁的宿將,韓頹當、欒布二人雖沒有陳湯霍去病的豪情,傅介子班固的壯志,但也總還有這漢將最起碼的野心。
當然,這里的野心,值得并非是稱王稱霸之類;
而是為漢家、為諸夏爭取更多利益,創造更好的戰略處境,謀求更強大的發展助力。
于是,二人很快便達成一致:竭盡全力,打聽任何有關西域的消息!
只是在有了進一步了解之后,韓、欒二人的眉頭,都不約而同的皺在了一起……
“漢正西有一國,名:大宛,去漢土足萬里有余;”
“其民定局于邑、鄉,耕作稻、麥為食……”
當看到那卷從某位胡商手中,重金買下的羊皮卷里,寫著這個名為‘大宛’的國家距離漢室足有萬里之遙,韓、欒二人有些沉默;
萬里之遙!
要知道韓、欒二人此時所在的朔方郡博望城,和長安的直線距離尚且不過二千余里!
處于如今漢室版圖最北的博望城,到位于漢室版圖最南的南越番禺,直接也不過是六千五百里!
二人實在是很難想象這萬里之遙,究竟有多遠;
而在這萬里的距離之間——從河套到西域這萬里的間距,究竟有哪些國家、地區。
河西?
僅僅只是河西?
還是說……
“大宛以北,有國:康居;”
“西有故匈奴世仇:月氏!”
“西南曰:大夏;”
“東北,則為烏孫。”
···
“另東有扜(yu)罙(shēn)、于窴(tián)……”
“于窴者,以極西僧佛為神,君民皆朝習禱告祭祀,國姓:尉遲……”
看著看著,韓、欒二人便發現:西域,似乎并沒有如今漢室認知中那么簡單。
接著往下看——越看,二人便愈發覺得西域的狀況,甚至比起數百年前百家爭鳴、列國紛爭不休的戰國時期,都還要復雜許多……
“烏孫,位大宛東北二千余里,民以游牧為業,一如匈奴。”
“有善戰驍勇之弓騎數萬,以匈奴為宗主,歲歲貢奉。”
···
“康居,位大宛西北二千余里,民勿定居,俗類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