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善戰弓騎十萬,國小地狹;”
“南民臣月氏,北民臣匈奴。”
···
“奄(yǎn)蔡(cài),位康居西北二千余里……”
“俗類康居……”
“得善戰弓騎十余萬……”
···
“月氏,位大宛西三千里……”
“南為大夏,北為康居,西有一國,名曰:安息……”
“其俗無異于匈奴,民游牧而勿定局,以騎為軍。”
“雖曾為匈奴敗于河西,今尚得善戰精騎近二十萬!”
“自戰敗,西遷經大宛而攻大夏,得其土而立王庭。”
“——月氏戰敗西遷,于大夏之土再立王庭者,皆曰:大月氏;”
“戰敗而降,或滯留河西、幕南之地,流竄為匪、盜者,曰:小月氏……”
看到這里,韓頹當已經是神情凝重,鼻息也是愈發粗重起來。
欒布雖稍好些,卻也是皺緊了眉頭,再也不復先前,對西域的天然親近、友好。
——就方才這一段看下來,以那萬里之外的‘大宛’為中心,其四面八方數千里的范圍,幾乎都是清一色的‘有戰卒十萬’‘民游牧’‘俗類匈奴’!
換而言之:以上這一串兒哪怕放在如今漢室周圍,都算得上不小勢力、在西域更很可能稱霸一方的大國、強國,無一例外,都是和匈奴人一樣的游牧政權!
至于剩下的樓煩、鄯善、疏勒、皮山,又或是龜茲、溫宿、尉犁、車師等——大多也都是要么臣服于匈奴,要么直接就是游牧之民,和匈奴人同宗同源。
哪怕是那寥寥幾個有農耕文明雛形,或是以農耕為業的小國,也都或主動,或被動的依附于匈奴。
換而言之:曾被漢家誤以為‘半農耕半游牧文明’‘有別于蠻夷’的西域列國,實際上是立場高度偏向匈奴的后花園!
在西域,匈奴人或許不得人心,或許惹得各國怨聲載道;
但至少在明面上,西域各國大都接受匈奴的統治,并基本對匈奴人予取予求。
什么和親、納貢,都還是輕的……
“這些消息,一定要送到陛下手中!”
“必須要讓陛下早日明白:西域,并非我漢家囊中之物,而乃匈奴早已得之,又經營數十年之禁臠!”
韓頹當神情凝重的一語,當即便得到了欒布點頭贊同。
很快,這封記載著西域大致狀況的‘情報’,便以八百里加急,自博望城發往長安。
只是讓韓、欒二人都感到有些意外的是:當這封重要情報送達長安之后,無論是朝堂內外,還是坊間傳聞,都沒有出現哪怕半點關于西域的探討。
便是確定已經得到這封情報的當今劉榮,也不曾在旁人面前,提及‘西域’二字哪怕一次。
就好似對劉榮而言,西域,是什么提都不能提,更不能讓人知道其存在的神秘禁區?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