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支漢家歷史上,第一支常備野戰軍,軍名:飛狐。
自創立至今,飛狐將士都堅守在燕、趙之交的飛狐逕,隨時準備充當漢室邊墻的救火隊員。
經年累月的戰斗經驗,更是讓這支部隊孕育出了獨屬于自己的軍魂,或者說是‘標志’。
——自初任飛狐都尉令勉開始,飛狐軍上下將帥,都酷愛筑京觀!
凡飛狐軍所過之處,但凡有外族存在,就必定會在飛狐軍離開之后,留下一處或大或小,卻必然令人惡寒的京觀。
在飛狐軍這支獨苗的支撐下,漢室邊墻自國祚鼎立至今,雖大小戰火不斷,但總歸是沒出現什么大漏洞。
直到太宗孝文皇帝十四年,匈奴人自北地——自漢家版圖西北角突然發動襲擊,遠在漢室版圖東北方向的飛狐軍鞭長莫及,漢家才迎來了第二、第三支,以及后來的常備野戰軍。
說來也是剛好有這個契機。
在邊關告急,匈奴人一度威脅關中,乃至于長安時,太宗孝文皇帝為了確保長安的安全,一口氣在長安周圍設立三營,以拱衛京都!
戰后,下意識要按照慣例,將這些‘臨時編制’遣散的太宗皇帝,也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那一戰,漢家之所以毫無還手之力,匈奴人之所以能直驅而入,自邊關到都城長安如若無人之境;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漢家唯一的常備野戰軍:飛狐軍,因為距離因素,而沒能及時支援邊墻防線出現漏洞的北地郡。
但凡漢家除東北方向的飛狐軍外,還能有第二支常駐西北方向的常備野戰軍,匈奴人就算是天神下凡,也絕不可能如此順利的兵臨簫關,乃至于讓先鋒部隊火燒甘泉宮。
戰爭雖然結束,但戰爭需要復盤,問題需要總結;
而總結出來的所有結論,都指向一個迫切的需求。
——漢家,迫切需要擁有第二支,乃至第三支、第四支飛狐軍!
倒不是說在燕、趙之交的飛狐逕,再分別設立幾支常備野戰軍;
而是漢室需要有更多的常備野戰軍——更多的由脫產職業軍人,所組成的常設編制部隊。
于是,太宗孝文皇帝拍板決定:戰爭爆發后,臨時設立的、拱衛長安的三營:細柳營、霸上軍、棘門軍,無限期擱置遣散進程。
換而言之,就是委婉的將這三支臨時編制,轉變為了漢家繼飛狐軍之后,第二、第三、第四支常備野戰軍。
之所以是‘無限期擱置遣散’而非‘改編為常備野戰軍’——之所以這么委婉,是由于這三支部隊,與飛狐軍有一個極為關鍵的不同。
飛狐軍的第一任都尉,是令勉。
此人乃太祖高皇帝所任命,且在擔任飛狐都尉的同時,為飛狐軍贏得了‘默認兼車騎將軍銜’的超然地位。
如今的飛狐軍,無論是從行軍布陣,還是整個軍隊的操演模式——乃至于那極具個人特色的變態愛好:筑京觀,都帶有極為鮮明的‘令勉特色’。
但飛狐軍上下,從來沒有一個人會說:飛狐軍,是令都尉、令車騎的軍隊;
從來不會有人覺得,令勉的子孫后代,就更有資格擔任飛狐都尉、更有資格‘繼承’飛狐軍。
——自創立那日起,飛狐軍便定下了‘唯才是舉’的基調!
只要入了飛狐軍,你是誰、什么身份、家庭背景如何,統統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