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先前所提到的那個例子;
長安發生變故,城外的南北兩軍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卻不能擅自行動,而是要靜候調兵詔書及虎符。
詔書、虎符都到了,大軍集結朝長安進發,來到緊閉的城門外。
城頭上的宮衛放下竹籃,查驗過詔書、虎符,然后去請示中尉:這咋整,開不開城門?
中尉拿不定主意,又聯系不上未央宮里的天子,就只能去問內史或衛將軍:咋整?
內史大概率不敢拿這個主意,衛將軍又未必會拿這個主意。
于是只能等。
等什么時候,未央宮里的皇帝能派人傳來消息,說城外的禁軍確實是合法調動來長安,負責平定動亂的,城門才會開。
這就是上文所說的,禁軍在城外接受‘審查’的大致過程。
而這個審查的過程,有一個軍隊系統——尤其是禁軍系統極為忌諱的隱患。
涉及的人太多了~
信息傳遞的層級太多、經手的人太多,信息傳遞的周期太長。
整個審核過程中,但凡有一個人出問題——比如城門衛,中尉,又或是內史、衛將軍;
甚至是他們之間負責送信的仆人、信使,乃至于叛軍派人冒充,以皇帝使節的身份認可或駁回城外禁軍的入城請求,都會出大問題。
這,是劉榮并不認為長安絕對安全、并不認為反動分子毫無機會的第三點原因——過于冗雜的指揮系統。
結合以上種種,劉榮不難得出結論:漢天子和禁軍之間,最好是連一個人都不要隔,皇帝能直接指揮軍隊最好!
充其量,也只能有一層禁軍統領性質的中間人,負責按照天子的意志,將禁軍開往天子所希望的方向。
于是,太尉不出意外的,被劉榮放棄;
太宗皇帝搞出來,又莫名升到頂格,卻并沒有什么存在意義的衛將軍,也被劉榮改成了和上、前、后、左、右將軍一樣的戰時將號,和長安城的都城武裝毫無關聯。
再下一級的內史、衛尉——內史即將被拆分;
尤其是中尉,劉榮肯定是要從內史拆出來,使其作為一個獨立的九卿屬衙而存在。
名字劉榮都想好了:執金吾。
抄作業嘛;
反正只是個名字而已。
按照劉榮的設想,日后的執金吾,除了要負責長安城的治安巡邏,以及城墻、城門防務之外,還要肩負起一定程度的執法效能。
比如幫大理(廷尉)抓個人啊,或是巡邏時盤查路人之類。
但中郎將,卻不能繼續作為中尉下轄的部門。
劉榮的想法,是最好把這個群體扒拉郎中令的飯碗,使長安中央所有帶‘郎’字兒的職務,都被納入郎中令的管轄范圍。
什么侍郎啊,郎中啊,中郎啊之類,直接包圓。
就是這名字,不能繼續叫郎中令了。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