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帝之后,卻變成了:大司農、少府、太仆、廷尉、衛尉、大鴻臚、太常、宗伯、光祿勛。
也就難怪在后世,人們總覺得西漢的三公九卿——尤其是九卿,似乎有二三十個職位。
但實際上,有漢一朝,三公九卿的位置,基本還能算作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之所以會給人這樣的錯覺,就是因為同一個官職,在四百年劉漢——甚至僅僅只是前半頁的西漢,可能就有兩三種叫法。
說回眼下。
先帝老爺子臨終前,打算給廷尉、奉常改個名字,劉榮沒覺得有什么,該不該都行。
既然先帝老爺子想改,劉榮就給改了,權當是哄地底下的先帝老爺子開心。
至于日后,要不要完完全全的朝歷史作業——把典客改為大鴻臚,把郎中令改為光祿勛之類,劉榮卻有著不一樣的想法。
在劉榮看來,九卿是否要改名字,關鍵并不在于天子個人的喜好。
并不是說,天子覺得大理比廷尉好聽、光祿勛比郎中令有逼格,那就應該去改。
而是應該以客觀需求為準,以實際效能的角度去出發。
比如廷尉,被先帝老爺子改成了大行,在歷史上,又被后來的漢武大帝改回為廷尉。
意義在哪里?
無外乎就是孝景帝覺得廷尉不好聽,武帝爺又覺得大理更不好聽而已。
而在留榮看來,像‘朕覺得不好聽’這種改換九卿名稱的理由,其實是很沒必要的。
一個九卿屬衙,如果要改,那就改他的權責范圍,改他的效能;
改完之后,再看原本的名稱,是否與改革過后的效能、職責相符。
好比廷尉,被歷史上的景、武爺兒倆來回改,改來改去,無論是叫廷尉還是大理,終究還是沒改變這個部門,是作為中央最高司法機構的職能。
故而,改這個部門的名稱,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景帝改廷尉為大理,沒有意義,純閑的;
武帝又把大理改回去,更沒有意義,更是閑的淡疼。
所以,對于過去的廷尉、如今的大理,劉榮的態度很明確。
既然已經改了——既然已經無意義的白忙活了一場,那就不要再無意義的多忙活一場,把名字再給改回去了。
有這精力,干點別的什么不好?
同樣的道理——奉常既然改叫了太常,那就這么叫著吧;
典客還沒改叫大行,那就不改了——即不改為大行,也不改為大鴻臚。
宗正不改宗伯,郎中令不改光祿勛,一切照舊。
把有限的精力,都放在有意義的事兒上,而非這種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的事兒上。
當然,這也并不意味著劉榮,完全不認可歷史上,發生在景、武二朝的九卿名稱、職權大洗牌。
尤其是原歷史時間線上,漢武大帝針對內史的拆分,劉榮非但不覺得不好,反而還十分贊同。
——以地域劃分,將關中分成三塊地區;
右扶風、左馮翊、京兆尹——一聽名字就知道,這三個職務管的是哪片兒地方。
改中尉為執金吾,則是通過更改職務名稱,明確原中尉屬衙被分離出來的事實,同時又明確指出‘新中尉’的職責:皇帝手里的棍棒,誰不聽話就錘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