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家先挨了當頭一棒,往后,當是能想起所學,天然就是為帝、王牛馬走。”
“儒家受了敲打,魯儒一脈更是受了重錘——儒家內部,當也能有些許教訓。”
“就是這黃老……”
如是說著,老太后不由悠然發出一聲長嘆,即為皇帝孫子如此不給面子而感到暗惱,也同樣對自己喜愛的黃老學恨其不爭起來。
只是無論如何,漢家的東西兩宮,早已經有了一整套健全、默契的聯合執政模式。
——劉榮在西宮未央,唱完了白臉、打出了板子;
接下來,就需要竇老太后這個‘東帝’,在長樂宮唱紅臉、給甜棗了。
“擬懿旨。”
“——淄川張恢,傳道受業,多有高徒仕漢,有功于社稷。”
“賜十金、布一匹、肉一斤、酒一爵。”
“凡張生門下士子,出則任為吏、入則舉為郎。”
…
“千乘歐陽和伯,教書育人,賢明遠揚,多有高徒仕漢,有功于社稷。”
“賜十金、布一匹、肉一斤、酒一爵。”
“安車駟馬以召至長安,覲朝長樂。”
分別對法家、儒家做出安撫,輪到黃老學,老太后不由又是一陣長吁短嘆起來。
——東西兩宮之間的默契,想來是皇帝在西宮未央揮舞大棒,太后的東宮長樂溫和安撫。
法家、儒家,都挨了劉榮的大棒,老太后安撫之,自是題中應有之理。
可黃老,劉榮壓根兒就沒揮舞大棒,僅僅只是若有似無得表達了不滿和失望。
這,就使得老太后非但不能去安撫,反而還要順著劉榮的意思,以黃老學當代最大靠山的身份,對黃老學做出內部批評。
“南皮侯,近來無事。”
“便走一趟內史,報考科舉吧。”
“——莫言外戚體面之類;”
“若真能考過三輪,我這瞎眼老婆子,倒還真高看他南皮侯一眼。”
“便是皇帝,興許也能就此,不再對南皮侯耿耿于懷了……”
…
“就這樣吧~”
“魏其侯且去。”
“——別忘了皇帝的交代;”
“告訴那幫魯地的腐儒:當年,太祖高皇帝網開一面,看的是項籍的顏面,才給英雄的鄉鄰一份體面。”
“若還拿那仲尼老兒說事,便是皇帝脾性敦厚,我這瞎眼老婆子,也總還是揮的動刀、刺的出劍的……”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