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dy本名不叫candy。
就像所有華麗麗的外表下深埋著相同的內臟,組織一樣,就像那首歌里唱的一樣,我們沒有什么不同,我和candy沒有什么不同,但我就是厭惡她。
在candy出現之前,我和大晴子已經在一起混了三年,初中三年,大晴子是個極有個性的女孩子,她告訴我,她畢業后要去法國,去巴黎讀大學,去設計服裝,她有天賦,更重要的是,她爸有錢。
我挺羨慕大晴子的,有夢想,不至于像我一般一天天地倒數著剩下的時光,無限趨近于死亡。
我腦子里的神經運作著,我回想著,最初遇到candy。
那天的天氣很好,高一剛開學,夏末,陽光有四十五度的斜角,空氣是二十攝氏度的溫度,一切都剛剛好。
我和大晴子作為高一新生,手忙腳亂地收拾著行李,宿舍里和豬窩一樣,和所有的狗血劇情一模一樣,就在這時候,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大概響了十幾下,頻率越來越急促。
大晴子推我一把,嚷嚷道,去開門啊,沒看勞資忙著呢嗎。
我回推她一下,轉身大步跨過臉盆,開門,下一秒我就驚呆了,白t,白底粉花長裙,白色且樣式極其簡單的帆布鞋,她頭發很長,劉海有點亂,臉就像一首歌,素顏。她見我呆著,沖我一笑,開門見山道,你好啊,我是唐小糖,以后我們就是舍友了,多多關照啊!
我尷尬地揮揮手,你好啊,美女,我是景菱歌,多多關照,多多關照。大晴子湊過來,激動地叫著,什么糖,唐什么。我跟唐小糖相視一下,都無奈地笑了。
再往后,大晴子跟小糖,她們倆就勾搭到一起了,她們談論最時髦的潮流品牌,一起喝我從沒聽過的咖啡,打扮入時,她們倆像一對天生的姐妹,而我這時候才發現,人與人之間,隔著一整個銀河系。
在這之前,我跟大晴子整天膩在一起,通俗的說我們是閨蜜,但我跟大晴子之間的距離,長眼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直至上次的“校園惡性斗毆事件”,我才知道,大晴子過的并不好。
午飯時間,人流一下子往餐廳涌去,我正埋頭與傳說中的壓軸題斗爭,有人敲了敲我的桌角,鐺鐺鐺鐺,很輕,我循著聲音抬頭看,是榮琛,而他的左手邊,楚天闊。
我冷下臉來,看向榮琛,榮琛看向楚天闊,他輕聲咳了一下,推了楚天闊一把,說,快去啊,哄哄人家。
然后,楚天闊穿過桌椅,向著大晴子走過去。
我張了張嘴,剛想開口說話,榮琛抓起我的手腕,在我發出聲音之前把我拉出了教室。
我甩了甩手,試圖甩掉榮琛,我的手腕被他緊緊握著,有點疼,我朝他背影大聲喊,你弄疼我了!他終于停下來。
隔著教室的墻,我清楚地聽到里面傳來的爭吵聲,大晴子大叫著,我就是把你送的早餐扔了,就像你當初不顧一切扔了我一樣。突然,啪的一聲,是手掌打在臉上的聲音,誰打了誰?我又甩了甩手,很輕松地掙脫了榮琛,我快步往教室跑,腦子里都是大晴子把臉埋在雙手里的無助場面。
或許,大家的相遇,從一開始,就是極大的錯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