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刺鼻的消毒水,混合著淡淡福爾馬林的味道,猛的竄進鼻間。
林舒晚嫌惡的揮揮手,對醫院下意識的恐懼,涌上心頭。
她惶恐不安的捏緊被角,慢慢的轉過頭,看向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看著自己的男人,不解的問道:
“傅辭,我怎么在這兒?”
林舒晚從小到大都害怕打針,只要她來醫院,身邊必須有人陪著。
此時。
偌大的病房內,就只有林舒晚和傅辭兩個人。
出于對醫院的害怕,林舒晚只好將自己的信任,短暫的托付到了傅辭的身上。
畢竟,除了他以外,她也找不到別的認識的人了。
見林舒晚終于醒了,傅辭懸了一晚上的心,總算放進了肚子里。
抬手摸了摸林舒晚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見昨晚滾燙的溫度已經退了下去,已經傅辭長舒一口氣,言簡意賅道:
“昨天你和我說著說著,突然就昏倒了。”
“我發現你貌似發燒了,然后就把你送來了醫院。”
“怎么樣,身體好點了沒兒?”
傅辭關切的出聲問道,仿佛自己和林舒晚昨晚的爭吵,根本不復存在。
林舒晚輕輕的張了張嘴巴,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其實我并沒有發現,身體有什么異樣,那么應該……是沒什么問題了吧?”
“傅辭,我現在沒事了,是不是可以……?”
林舒晚的話還沒有說完,傅辭便無情的出聲,徹底打破了她美好的幻想。
“不可能,我勸你別想了。”
“沒有醫生的批準,你是不能隨意出院的。”
“這幾天你就在醫院好好待著,等什么時候醫生讓你出院了,你再出院。”
一邊說著,傅辭一邊溫柔的拿起手邊的水杯,輕輕的將杯沿的吸管,遞到林舒晚的嘴邊。
“喝。”
傅辭冷冰冰的吐出一個單音節,隨后漫不經心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別過臉去,不再看林舒晚。
她一向好強,最討厭自己虛弱的樣子被別人所看到。
傅辭這么做,也是下意識的舉動。
見狀,林舒晚頓時心中五味雜陳。
她抿了抿干澀的嘴唇,終是抵不住口渴,沒骨氣的往外伸了伸頭,輕輕的咬住吸管,小口小口的喝起水來。
原來……她的那些小習慣,傅辭都還記得。
水溫剛剛好,不冷也不熱,可見這杯水,傅辭還是稍微放了點心思在上面的。
只喝了沒一會兒,林舒晚便又重新躺回了原位,心虛的撇了眼一旁的傅辭,她有氣無聲的說道:
“傅辭,謝謝你準備的水,我已經喝夠了,麻煩你……再把它放到床邊吧。”
難得和傅辭相處的這么和諧,林舒晚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更別說……命令他為自己做事了。
因此,她的這番話,說的格外的別扭。
不僅林舒晚自己這么覺得,就連傅辭……也是一樣。
傅辭低頭瞅了眼杯子里喝掉大半的水,隨手放到床頭,“有什么話直說就行,不必扭扭捏捏的。”
“這不像你,林舒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