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林舒晚一直以來壓抑著的本性,總算得到了釋放。
“傅辭,麻煩你把杯子放旁邊。”
“還有……我要出院。”
一想到未來的這幾天,自己都要和傅辭單獨相處,她就頭大。
見林舒晚這么迫不及待想出院,傅辭不悅的皺了皺眉,“砰”的一聲,把手里拿著的水杯,重重的放在床頭柜上,語氣不容置疑:
“不行。”
“等醫生允許你出院了,你才能離開這里。”
“剛才我給媽打了一下電話,這幾天都由她來照顧你,林舒晚,你別想著趁我不注意,再和以前一樣偷偷溜走。”
林舒晚對醫院的環境很是抵觸,在這兒一刻也待不住,于是從小到大,她都秉持著“能不來醫院,就不來醫院”的原則。
這一點,讓她父母很是頭疼。
在他的印象當中,自己曾經陪著林舒晚打過幾次針,只不過每一次她都不老實,自己稍不留神,她就不見了。
正因如此,他才把林舒晚發燒的事情,告訴了商羽歌。
有個人看著,量林舒晚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溜之大吉。
聞言,林舒晚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整個人就像被霜打過的茄子,瞬間蔫兒了吧唧的。
“啊?傅辭,你不至于吧?”
她不過就發了個小燒,他至于這么興師動眾,特地把商女士叫過來嗎?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沒事了。
林舒晚撇了撇嘴,一臉怨氣的盯著傅辭,看起來分外不滿他的決定。
哪料。
傅辭對此無動于衷,完全沒有一點要退讓的意思。
“林舒晚,還有半個小時,媽就過來了,我勸你別白費心思,還是老老實實在醫院待著吧。”
“對了,昨天我給你換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在許宴舟給你買的晚禮服上劃了一小道,你不介意吧?”
說著,傅辭下巴微抬,指了指床尾放著的那件水藍色魚尾裙,笑的漫不經心。
林舒晚順著傅辭所指的方向望過去,見裙子下半身的裙擺上,多了一道長長的墨色劃痕,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她眼眸微瞇,直勾勾的盯著傅辭的臉,冷嘲一聲,隨后一字一頓道:
“傅辭,你故意的?”
她的那條裙子,是那家店的老板,一針一線縫制出來的,所選用的料子,自然也是最上等的。
傅辭到底要怎么不小心,才會在裙擺那里,弄出來那樣長的一道劃痕?
就差一點,裙擺那里的布料,就要徹底斷掉了。
林舒晚可是一點都不相信,傅辭剛才的那番說辭。
見自己的謊言,隨隨便便就被林舒晚戳破了,傅辭雙手一攤,擺出一副“你又能拿我怎么辦”的樣子,笑的邪肆:
“你覺得是,那就是吧,反正現在我說什么,你都不信。”
說著,傅辭挑挑眉,故意上前湊近林舒晚的臉,注意到她眼底的恐慌,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皸裂,隨即點到即止,又退回了原位。
“林舒晚,難道不是嗎?”
面前的壓迫感驟然減輕,林舒晚心有余悸的呼出一口氣,往床邊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強裝淡定道:
“剛才你說的那句話,現在我也回贈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