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清淚,緩緩的順著眼角流下,沒過一會兒,便打濕了胸前的衣服。
林舒晚哭得不能自己,淚水逐漸迷糊了眼前的視線,整個人陷入了極度的崩潰當中。
在沒有發生這件事之前,她對霍長禮,是打心底里的信任。
現如今,她根本無法直視眼前的男人,甚至……還恨他私自篡改了自己的志愿,讓她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另一條路。
看著哭花了臉的林舒晚,霍長禮的心臟,就像被人伸手抓住了一般,狠狠的揪在一起,疼的厲害。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過,生平第一次,如此的手足無措。
掙扎了有一會兒,霍長禮忽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隨即嗡聲嗡氣的說道:
“林舒晚,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把你當作我的妹妹對待。”
“這件事是哥的錯,哥向你道歉,我可以盡我所能補償你,希望可以減輕一點,你因此受到的傷害。”
“至于原諒……我就不奢求了。”
“林舒晚,條件你隨便提,只要是我能力范圍之內可以做到的,我都答應你。”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的彌補方式了。
霍長禮再不濟也是現任霍氏的執行總裁,霍家未來的繼承人。
因此,他的承諾價值千金,格外的寶貴,甚至必要的時刻,都可以救自己一命。
可就是這個……別人想要都得不到的補償,林舒晚卻不屑一顧。
她冷冷的笑了一聲,抬起手背,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泣不成聲的說道:
“霍長禮,你以為我稀罕你的承諾嗎?你能做到的事情,我父母也可以做到。”
“但是……就因為你,我不能去心心念念的導演系,而是被逼無奈,去了當初我不怎么感興趣的金融系。”
“你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豈是一句輕飄飄的彌補,就能抵消的?”
霍長禮自知理虧,于是點頭附和道:
“林舒晚,你說的沒錯,我對你做過的事情,確實不是一句輕描淡寫的承諾,就可以彌補的。”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結果也不能再改變,我覺得你還是……稍微冷靜一下,看看什么樣的處理方式,你可以接受。”
雖然對林舒晚有所愧疚,可霍長禮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情緒在短時間內,又恢復了平穩。
這件事的主謀是傅辭,充其量他只是個幫兇而已,林舒晚的反應那么大,更多的還是因為,自己錯過了導演系,沒有被第一志愿錄取。
冤有頭債有主,她真正該找的人是傅辭,沒有傅辭的懇求,他根本不會參與進來。
更不會……篡改她的錄取結果。
霍長禮漆黑的眼眸,如一攤死水般平靜,絲毫沒有因為林舒晚的哭聲,泛起太大的波瀾。
于是,他平淡的看了林舒晚一眼,接著往下說道:
“林舒晚,我更改你的錄取志愿這件事,傅辭他全權授意了,一開始也是他提出的。”
“作為看著你們長大的人來說,這件事兒上,我確實對不住你,不過我想……傷你最深的,應該另有其人。”
霍長禮語氣一頓,簡短的一句話,便禍水東引,把矛頭轉移到了傅辭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