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他說的話倒也不假,林舒晚真正該責怪的人應該是傅辭才對。
畢竟,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因為他才得以發生。
見霍長禮一副不知悔改,毫無懺悔之心的模樣,許宴舟原本消散的怒氣,“騰”的一聲,又從心底燃了起來。
垂在身側的手指慢慢攥緊,露出猙獰可怖的青筋,許宴舟緊抿著唇,面色凝重,看向霍長禮的目光中,滿是寒意。
他一臉嘲諷的笑了聲,緩緩的站起身,邁著步子,一步一步來到林舒晚的身側,從黑色西服的口袋中,摸出來一塊潔白的方帕,遞到林舒晚的手里,語氣難掩溫柔:
“哭多了對眼睛不好,這里沒有一次性紙巾,先用帕子將就著擦擦吧。”
或許是害怕林舒晚嫌棄,說完這句話,許宴舟又特地補充了一句:
“干凈的,放心用。”
林舒晚點點頭,心情復雜的接過方帕,略顯狼狽的擦掉眼角的淚水。
見許宴舟果然如傅辭所說的一般,對林舒晚關懷備至,霍長禮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說道:
“想不到……許總還有如此熱心的一面,真是讓人意外。”
“但是再怎么說,林舒晚也還是傅辭的女人,你和她走這么近,是不是不太好?”
聞言,許宴舟煩躁的皺了皺眉,聲音冷冽:
“霍總管好自己就行了,何必多管閑事呢?”
霍長禮笑了笑,下巴微抬,指了指林舒晚所在的方向,意有所指道:
“難道許總站在這里,不和剛才的我一樣嗎?”
一樣的……多管閑事。
只不過……他們兩個人的立場不同,一個為了傅辭,一個為了林舒晚。
僅此而已。
許宴舟不以為然的聳聳肩,沒有絲毫的狡辯,干脆直接承認了。
“確實沒什么不同,不過我很好奇,傅辭究竟給了你什么好處,竟然讓你甘愿放下自己的身段,一而再再而三的,幫他為非作歹。”
“再怎么說,林舒晚也叫了你那么多年的哥哥,現在你被抓包了,怎么能表現得這么淡定,這么的……置身事外呢?”
說話間。
許宴舟探究的目光,陡然落到了霍長禮的身上。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目不斜視的望向霍長禮,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生怕遺漏掉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感受到許宴舟的注視,霍長禮輕笑一聲,并不打算隱瞞其中的緣由,于是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還能是因為什么?霍家和傅家一直有合作,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忙而已,又能增進兩家的感情,我為什么會拒絕呢?”
比起他和林舒晚之間那點不足為提的感情,顯然……切實的利益,更有用一點。
畢竟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
霍長禮這句沒有半點偽裝的話,徹底打破了林舒晚對他的最后一點濾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