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把這事兒辦砸咯。”
項成儒端起茶杯,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抿了一口茶,半開玩笑地說道:“那咱倆打個賭咋樣?我賭李仕山能把這事兒穩穩當當處理好。”
洪華微微一愣,就更加看不懂書記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不過,看到書記似乎興致頗高,于是咬咬牙說道:“行,那賭注是啥?”
項成儒見洪華上鉤,放下茶杯,眼睛里閃爍著一絲狡黠,指尖敲了敲桌子,道:“就賭個市長位置吧。要是我贏了,你就去保康;要是我輸了,你就繼續給我鞍前馬后當個刀筆吏。”
“市長!!!”
這突如其來的賭注讓洪華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看著項成儒。
項成儒的意思洪華聽懂了,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書記,您……您要趕我走啊?”
項成儒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地說道:“怎么,這么快就認輸了。”
洪華眼神瞬間黯淡下來,頭也低了下去,雙手不由得攥緊,滿臉糾結地說道:“書記,我心里挺矛盾的。我打心眼里希望李仕山能順利渡過這道難關,可我又盼著自己能贏下這賭約。”
項成儒被這句話逗笑,看著洪華,眼神里滿是不舍之色。
“小洪啊,你跟了我快十年了吧。”
洪華不假思索地說道:“是九年零十個月。”
項成儒微微一愣,笑道:“你倒是記得這么清楚。”
他看著這個兩鬢生出不少白發,已經接近四十的秘書,思緒一下子飄回到過去。
當年剛來到自己身邊時,還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青春洋溢、朝氣蓬勃。
如今,歲月的痕跡已經悄然爬上了他的臉龐。
那些與洪華相處的點點滴滴,就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中一一閃過。
這么多年的并肩作戰,兩人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情誼。
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洪華跟在自己身邊這么多年,能力有目共睹,是時候給他一個更廣闊的舞臺,讓他去施展自己的才華了。
要是再把他留在身邊,反而會耽誤了他的前程。
過了好一會兒,項成儒強忍著內心的不舍,笑著擺了擺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好好回去準備準備。有李仕山這個福將在,這事兒錯不了。”
洪華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說些什么卻又說不出來。
項成儒起身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洪華的肩膀,笑著安慰道:“行了,又不是以后再也見不著了。像我這個老頭子,就像李仕山那樣,多來我這兒匯報匯報工作。”
說到這里,項成儒想到了什么,有些蛋疼地說道:“但是別學李仕山給我帶什么章子肉來。那玩意吃著牙疼。”
洪華愣了下,也笑著點點頭,“確實,那玩意是不怎么好吃,聽說袁部長牙還硌掉一個。”
“是嘛~那下次我要好好觀察一下老袁的牙了。”項成儒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阿嚏~”還在翻看著方案的袁學民揉了揉鼻子,“誰又在說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