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李仕山回答,旁邊的栓子叔和幾個村民也圍了過來。
“哎喲!是縣里的大領導來了?”栓子叔搓著手,一臉憨厚又帶著敬畏。
“小陳書記可是幫了俺家大忙了!這羊圈,要不是陳書記帶著大伙兒幫忙,還幫俺聯系貸款買了這幾只種羊,俺家今年冬天可就難熬了!”
“是啊是啊!”旁邊一個幫忙的大嬸接口道:“小陳書記沒架子,啥活兒都肯干!這大冷天的,還惦記著幫栓子家修圈,怕羊凍著!這樣的好干部,俺們張家坳以前可沒見過!”
“小陳書記幫俺家娃跑學校……”
“要不小是陳書記……”
李仕山聽著村民們發自肺腑、樸實無華的稱贊,看著陳山河在風雪中那雖然狼狽卻挺拔如松的身影。
好友眉宇間也似乎褪去青澀。
如此的變化讓李仕山嘴角慢慢向上揚起,露出一個欣慰、溫暖的笑容。
李仕山沒有說話,只是走上前,在陳山河凍得通紅的、沾著泥雪和木屑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這一拍,勝過千言萬語。
兄弟,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風雪似乎在這一刻小了些。
半個小時后,陳山河引著李仕山和沈峰,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位于村子中央的村委會兼黨支部。
那是三間低矮的瓦房,青磚灰瓦,墻皮斑駁,透著一股歲月的滄桑感,少說也有三四十年光景了。
然而,走近了看,卻讓人眼前一亮。
屋前的積雪被清掃得干干凈凈,露出平整的石板地。
窗戶玻璃擦得锃亮,雖然木窗框老舊,卻不見一絲灰塵。
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里面更是與陳山河此刻的形象形成了有趣的反差——屋子不大,卻異常整潔明亮。
白灰刷過的墻壁雖然簡陋,卻干干凈凈。
幾張老舊的辦公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角落里一個鐵皮爐子燒得正旺,散發出融融暖意,驅散了門外的嚴寒。
最顯眼的是墻上,一面鮮紅的黨旗旁,掛著一塊新做的制度欄。
上面用規整的字體寫著駐村工作職責、村務公開事項、黨員名單,還有幾張村里規劃的草圖,雖然筆觸略顯稚嫩,但條理清晰。
“書記,您看,地方是簡陋了點,不過收拾收拾,還挺像那么回事吧?”
陳山河搓著凍得通紅的手,臉上帶著點小得意,指著墻。
“多虧了縣委組織部撥的那筆黨建經費,專門用來修葺村級活動場所。”
“我們把這屋頂漏雨的地方補了,墻面粉刷了,門窗也拾掇了一下,又添置了點必要的家當。總算是像個戰斗堡壘的樣子了!”
李仕山饒有興致地踱步參觀。
他伸手摸了摸那燒得溫熱的爐壁,又仔細看了看墻上的規劃草圖,特別是在某處圈起來,旁邊寫著“集體羊場”幾個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