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森?”顧常青看向賈毅問道:“這個人是什么背景?他為什么要處心積慮地針對李仕山?”
“是個人恩怨,還是……背后另有其人?”
賈毅知道自己說出這個人的名字后,書記會有此問。
“書記,這正是我要向您重點匯報的。”
他上前一步,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薄薄的檔案,恭敬地放在辦公桌上。
“我們查閱了曹永森的履歷,他以前也是體制內的人,最高坐到了安江市政府秘書長的位置,但幾年前卻突然辭職下海,原因不明。”
“至于他為何針對李仕山,表面上看似乎沒有直接交集和個人恩怨。但是……”
賈毅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凝重,“我們的偵查員在監控曹永森行蹤時,發現他與一個人接觸異常頻繁,關系非同一般。”
“誰?”顧常青的眉頭微微蹙起,因為他看到賈毅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有些復雜。
賈毅很清楚,說出這個名字,或許又將掀起一番驚濤駭浪。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省委副秘書長,沈朗。”
“沈朗?”顧常青神色一滯,眼底閃過一絲極度的驚詫。
“沈朗……”顧常青又低聲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聲音有些沙啞。
賈毅能感覺出書記的聲音里帶著徹骨的寒意。
顧常青突然問道:“那封舉報信的情況如何了?”
賈毅連忙將洪劍鋒調查的情況說了一遍,顧常青又繼續追問:“筆跡呢?有沒有查出什么?”
“是有人模仿李仕山的筆跡寫的。”賈毅給出了肯定的結論,“我們請了三位互不關聯的頂尖專家進行盲測,結論一致。舉報信上的筆跡,是極高明的模仿,但絕非李仕山親筆所寫。”
聽到結論后,顧常青不再說話,低頭翻看起桌子上的材料來。
突然間的沉寂,讓賈毅不敢有任何動作,就這樣默默地站著。
他猜測,書記或許用這種方式,在梳理整件事情的脈絡。
顧常青確實在梳理整件事,或者說,在確認舉報信是有人模仿李仕山的筆跡寫的那一刻,整件事情他已經在腦海里還原了出來。
這是有人針對李仕山進行的有預謀的栽贓陷害。
陳亮幾年前就被這個曹永森收買,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對李仕山進行致命一擊。
而這封舉報信,就起到了催化劑的作用。
已經是他們覺得自己有可能會顧忌到李仕山身后的背景,不會對他下死手。
那么就用這封舉報信來激怒自己。
可以試想一下,如果陳亮真的死了,自己又收到這封舉報信。
如果比對再發現筆跡是李仕山的,自己會怎么做。
要是自己因為憤怒失去理智,帶著指向性的讓紀委去查。
那結果會如何。
先不說會不會是冤假錯案。
就是這種被人算計,被人玩弄的感覺,足以讓自己感覺到憤怒和羞辱。
雖然現在沒有證據表明整件事情,幕后之人就是白朗。
可是顧常青卻有種直覺,肯定是他。
回想起這次考察之行。
沈朗為什么會如此巧合,在自己要去保康的前一天突然帶著項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