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他們這是要讓我當替罪羊?”白朗的聲音有些發顫。
在來漢南之前,自己也挺奇怪。
怎么一直看不起自己的沈家那幾房叔伯,會突然同意讓自己接手汽車城項目。
本以為是父親在背后的支持,原來是這個原因。
父親肯定是知道背后的原因,難不成他也把自己當成了沈家的犧牲品嗎?
看著白朗陰晴不定的臉色,蘇牧不緊不慢地端起早已涼掉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知道窟窿有多大嗎?”
“到底有多大?”白朗追問道。
蘇牧輕聲說出一個數字后,白朗瞳孔猛地睜大。
“怎么這么多!!!”
“還記得前年的次貸危機嗎?這幾家加了杠桿妄圖抄底美股,損失已經不能用慘重來形容,而是到了崩潰的邊緣”
“前年?”白朗喃喃道,腦海中迅速回想著那場金融風暴的慘烈程度。
老美海外證券投資總值在2008年一年內縮水了40%,損失高達2.9萬億美元。
如果這幾家當時真的高杠桿入場……
“他們動用了多少杠桿?”白朗的聲音有些顫抖。
蘇牧輕輕吐出四個字,“十倍以上。”
白朗倒吸一口冷氣。
十倍杠桿意味著只要市場下跌10%,所有本金都將灰飛煙滅。
而2008年的美股,從峰值到谷底的跌幅遠超過這個數字。
“也就是說,他們想犧牲我,來換取他們的平穩落地。”白朗終于明白了整個棋局的真相,聲音里帶著一絲絕望。
白朗此時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難道父親是想要我挽救這個項目,還要解決這個危機?”
“不錯,你總算看透了。”蘇牧微微點頭,“危機,從來都是危險與機遇并存。”
“也是你唯一能在沈家站穩腳跟的機會。”
“老師,”白朗的聲音穩定了許多,帶著求教的神色,“我該如何破局。”
“破局?”蘇牧微微搖頭,“你現在要做的不是破局,而是理清楚這里面的關系。”
“我剛才說的第一課,你以為是敷衍你嗎?”
“修復關系,尤其是和你父親,還有那些叔叔伯伯的關系,就是你現在唯一能做,也必須做好的第一步。”
“你之前太孤傲了,讓他們感覺到了威脅,認為你是一個會掀桌子的叛逆者。”
“你要得到他們的信任,成了一個順從的晚輩。”
白朗眉頭微蹙,顯然在努力消化這個看似十分屈辱的建議。
過了幾分鐘后,白朗抬頭,“取得他們信任之后呢。”
“先把第一步做好。”蘇牧平靜的說道:“至于下一步,等你做到再說。”
“當然。”蘇牧停了一下,補充道:“你也可以不接受我的建議,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白朗不再有任何質疑,“我明白了。”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蘇牧又補充了一句。
“還是剛才我說的,當初如何教李仕山的,我就怎么教你。一邊做,一邊思考。”
“只有思考也是才能成長,才能進步。”
聽到“李仕山”的名字,白朗的身體一滯,眼神復雜的點了點頭,這才離開。</p>